小保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给我们砍伤了十多个,有好几个胳膊腿都折了,地上全是血!还有个叫小东的兄弟,被他们从三楼窗户扔下去了,现在人事不醒,腰好像折了,刚才抬他的时候,腿都没知觉了,盆骨怕是碎了!我们正往医院送,这可咋整啊涛哥!”
海涛一听“噌”地从床上蹦起来,骂了句“操你妈的常宝民!反了他了!”
抓过外套就往门外冲:“你们往哪个医院去?人民广场那个?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连鞋都没换,穿着拖鞋就开车往医院飙,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
到了急诊楼一看,走廊里全是西部酒城的人,有捂着胳膊哼哼的,有头上缠着纱布淌血的,还有蹲在墙角哭的,乱成一锅粥。
他没废话,直接冲到缴费处,掏出随身带的现金和卡:“给我交十万块住院押金!所有受伤的都给我好好治,钱不够随时找我!”
医生拿着ct片子从抢救室出来,脸色凝重地对海涛说:“那个坠楼的小伙子情况很危险,盆骨碎成好几块,内脏也有挫伤,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能不能保住命还不好说,就算救活了,下半身也大概率瘫痪了。”
海涛气得直捶墙,却一点办法没有,这事儿明显是冲他来的。
眼看墙上的挂钟快指向五点,离夜场开业只剩半小时,海涛强压着怒火布置任务:“受伤重的在这儿好好养着,轻伤的留下护理。没受伤的、能上班的赶紧回酒城,五点半必须准时开业,不能让人看笑话!”
可这话喊了半天,底下的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没几个动弹的——谁不害怕啊?常宝民那疯子带着枪都敢把人从三楼扔下去,晚上要是再带着人找上门,那不是送命吗?
最后磨磨蹭蹭只凑了五个服务生,连个像样的保安都没有。
海涛看着空荡荡的队伍,心里直发沉:就这五个人,连吧台都看不过来,西部酒城今晚能撑住吗?常宝民那伙人会不会趁着晚上人多再来闹事?他掏出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心里清楚,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了,接下来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海涛在医院安排好伤员,心里那股火压不住,当场就给常宝民打了电话。
这时候常宝民正带着常宝卫在铁北一家夜总会里“嘎嘎”摇头呢,音乐震得房顶都颤,手里还把玩着那把小qq枪,得意洋洋的。旁边小弟喊:“大哥,电话!”
常宝民接起电话,醉醺醺地问:“谁呀?打扰老子快活!”
“操你妈的常宝民!我是西部酒城海涛!”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火气。
常宝民一听乐了:“哎呦,涛哥啊!咋的?想通了?要给我兄弟赔罪?”
“赔你妈个逼!”
海涛骂道,“你疯了?多大点事儿,把我家服务生从三楼往下扔?你这是杀人未遂!你有杀人证啊?”
常宝民可不是王志那种有精神病的,他就是吸上头了胆儿肥,冷笑一声:“海涛,你他妈还拿几年前的眼光看我?现在世道变了!我常宝民在长春地面上说话好使!这事花多少钱都不好使,你们西部酒城不黄,我跟你没完!不把虎青子那逼整来给我下跪舔皮鞋,这事儿不算完!”
他一下想起来了:
“对了,你之前不说不管吗?说保安的事跟你没关系吗?”
海涛气得发抖。“那是之前!现在老子就管了!”
常宝民在那头嚣张得很,“你不服就来铁北找我!我等着你!人总有祸福,天总有灾,你等着我收拾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海涛“啪”地挂了电话,心里清楚这常宝民是真疯了,必须找个硬茬治治他。
他在长春混了这么多年,能想到的大哥不少,但铁北那块儿郝树春他们跟常家兄弟熟,肯定不会出手。
琢磨来琢磨去,只能找赵三了。
虽说赵三最近被办案组盯着,传言说快“上路”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长春还没人敢不给赵三面子。
半年前韦来远在舞厅跟人抢女人,还是赵三出面摆平的,从那以后他俩就搭上了线,虽说海涛比赵三大四岁,但这会儿也只能拉下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