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不反驳,甚至还点了点头:“那当然,她们怎么能和茵茵比。”
“再说了,”皇贵妃放软了声音,“这宫中又不是没别处能住下人,陛下您说是不是?”
皇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什么别的意思,才点头:“原是想着她们住得近些,能多听听你们的教导,既然你不乐意,就叫她们一同住在别处就是。”
“也不是不愿意,”皇贵妃说,“白日里教导教导也就是了,没得住得这么近,夜里也要教的道理。”
皇贵妃坐着却没抬头,只眼睛微微向上看,显出些无辜又委屈的模样:“我脾性不好,最爱吃醋,陛下是知道的。”
皇帝一怔,心中的怀疑顷刻间都去了,只拦着皇贵妃,亲密的说:“她们是哪个排面上的人,断然是比不得你的。”
皇帝被皇贵妃哄得当即决定今日留宿,皇贵妃看着外头青天白日的,赶紧说:“陛下前朝事忙,我岂能在此时留陛下?”
好说歹说,皇贵妃是把人给劝走了。
不多时,巧云悄悄自外头进来:“娘娘,冷宫那附近突然不叫人过去了,原先分到那边的宫人,如今也有人盯着,奴婢没敢过多打听。”
“但御膳房里有个小宫人说漏了嘴,提到这些日子准备的饭食太多,还不能赴宴,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哦?”皇贵妃拿了摆在桌角的账册翻了翻,“本宫没见着御膳房有多余支出,难道是陛下私下补贴了?”
巧云也这么想:“可要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皇贵妃先是点点头,随后又道:“不必去找专管这些事的人,你叫人盯着些孙内监和他的徒弟们。”
“陛下要是有什么动向,总少不了叫他去做。”
巧云出门后,皇贵妃忽然又叹了口气:“得想个法子解决了他才行。”
皇贵妃私下悄悄查宫中情况,沈茹茵因为孙内监的缘故,也没断了外头朝堂上的消息。
时间很快到八月十五。
往常团圆节时,宫中都会设宴,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显示君臣同乐之心,皇帝还格外开恩,叫许多从前不能出现在宴席上的人都来了。
宴席十分盛大,但沈茹茵却没似从前一般坐在皇帝和皇贵妃身后,或者说在明面上,她根本就没来。
皇贵妃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在场中扫了一眼,跟皇帝小声抱怨:“这个茵茵,从前一心放在练兵上也就算了,如今竟是连团圆节宫宴都给忘了。”
“下回她进宫时,陛下可得好好说说她。”
皇帝知道内情,安慰皇贵妃道:“应当是她去得远了些,不便回来,下回年节里,她应当就能来了。”
皇贵妃勉强点点头,兴致却并不高。
今儿她是跟皇帝一块儿来的,还给皇帝整理了衣裳,自然察觉出了不对。
平时宫宴,皇帝可不会穿金丝软甲这样的东西。
她掌管后宫,沈茹茵等人在宫中待了那么几个月,她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面上装一装而已。
而且今日,除了皇帝的异常,各处气氛都有些紧绷。
像守在殿外的那个禁卫,就不是皇贵妃眼熟的。
皇贵妃垂下眼睑,有一搭没一搭的饮着酒,却也控制着没敢多喝。
同她比起来,皇帝喝的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