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原来她也是可以笑……
她被自己笑声给惊讶了,摸了摸心口,想起小囡仍然会痛,而且很痛,可是,她真可以笑……
“怎么了?不舒服?”他马上观察到她这个表情了,担忧地问。
她没有隐瞒,坐正了,轻轻叹道,“是啊,不舒服。”
她健康,是他为关注大事,一听这话,立刻便提出下山,“走,去医院!”
她凝视着这个男人,这是他今晚第几次要她去医院了?没错,她不舒服,可是有些病不是医院能治……
她摇摇头,“我这是绝症了吧……”
“你胡说个啥!赶紧跟我下山!”一句话便把他惹毛了,又开吼。
她坐原地,静静地着他,按着胸口再一次叹道,“不是,我是这里疼……想起小囡就疼,你不知道,我都不敢想……”
她和他一起,有着和别夫妻不一样特殊性,从前台里也有小夫妻没有保住孩子流掉,虽然难过,但都不会如他俩这般痛,甚至还会相互宽慰,彼此还年轻,来日方长……
唯有他们,小囡不仅仅是个胚胎,是他们感情和婚姻全部希望所,她和他对于小囡期盼比任何人都来得迫切和猛烈,尤其,还是当时那纷乱复杂环境和关系里,这一走,便将所有矛盾和痛苦都扩大了无数倍,同时,也宣告了他们婚姻结束……
他微怔,颓然垂下头来,他何尝不是?“对……”
“不要说对不起……”她深知他要说什么,“我说过,我并没有恨任何人,不怪莫忘,不怪你,想来,是天意吧,我们,到底和小囡无缘,我……和你无缘……”
好一句我和你无缘……
如利刃直接戳进他心里,他找不到语言来反驳,却很不喜欢听这句话。
她凄然一笑,罢了,都过去了,深深揪着这桩事不放,就等于揪着过去,揪着她和他过去,既然要放下,就真放下吧,小囡,小囡,希望你投胎去好妈妈那里……
“可是我还是觉得是我不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宽慰这样她,认错可以吗?管,认错并不能让小囡回来。
“别说这个了!”她打断了他,“你们这段时期应该很忙啊,这么还有空出来露营?”
“嗯,是很忙。”他没有解释来露营原因,如果不是老三告诉他有惊喜,他会来吗?只不过,惊倒是惊了,却没喜。
“要外出吗?”听得有一部分领导要下基层慰问官兵。
“不用,我爸要下去。”
提起宁晋平,陶子便想起了那个曾经她也叫过爸爸黑脸首长,心里说不出滋味,“……首长他还好吗?”这短暂犹豫是不习惯称呼,除了“爸爸”,她还不适应叫宁晋平别称呼。
“还好!上半年住了一次院,不过是老毛病呢,还犯吗?”
“嗯,倒是严重了些,可能……带莫忘太累了。”想起母亲,他十分歉疚,他年少时犯下错,却连累了父母受累。有心想空闲时间里自己多担着点,可母亲却总是把他往外推……
“莫忘现看起来还不错啊!”她想起上次遇上莫忘情形,自己背着书包好像也不慌张。
他点点头,本不想说这其中过程有多艰难,可是心念一动,头脑便有些发热,见她似乎不反感这个话题,终鼓起勇气道,“是,比从前有很大进步。可是,真很辛苦辛苦。”
他开始诉说,怎样艰难,一点一点明白莫忘想要什么,怎样将一个对常人来说极简单行为比如开水龙头一千次成百次教,怎样发现他对图片和画画特别敏感,怎样陪着他机构训练,他们一家三口怎样去自闭儿家长学校学习,回来家训练他。
“训
练和理解莫忘,几乎是我们除了工作之外所有生活。可是,直到现,我们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他。”他语气里透着无奈。
陶子多少也了解一些自闭儿情况,对于自闭儿家长辛苦,她是有所听说,据说,有家长精神和经济双重压力下发疯自杀都有,因为,孩子需要一辈子陪伴和照顾。莫忘,也许算是自闭儿中较为幸运一个,毕竟宁家经济条件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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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希望能凌晨见,吉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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