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禹默打破了这条线。
她将军队安置在了六到十公里的位置,自己站在后尾边缘,只负责发令指挥。
这样的打法无异于在帮助宓茶击杀禹军。
袁禹默的用意宓茶大致能猜到,无非是在应付姬方缙。
她自己其实不必那么害怕地缩在十公里外,至少这场战争宓茶不会动她。
把袁禹默留着,不仅是为了童泠泠,同时也是为了给禹国政府添点麻烦。
如今的禹国上下一心,恐怕也只有袁禹默能成为一点小小的突破口了,宓茶巴不得她能活着回到禹国。
童泠泠注意到宓茶气息的转变,这一次的宓茶比第一次更加消沉哀伤。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做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于是便沉默地站在宓茶身边。
那哀伤的情绪很快消失了,宓茶既已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必要再多拖延。
塔下的士兵们只需要负责观测和维护基塔,在经历上一次的战斗后,他们对女王充满了极大的信心。
即使留在这里的部队和禹军相比悬殊得不可思议,但只要手持法杖的女王站在塔上,她一个人便能构成尧国的最强封锁线。
禹军朝着防盾调整弹道、准备进攻之时,塔顶的女王将法杖轻轻杵地。
她身周没有发出耀眼、强大的法光,只是静静站着,唯有无形的杀气消无声息地铺开。
[复制]被开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平心而论,使用群体[复制]比使用群体[治愈]要简单太多。
她不需要去探查每一个人的病情、根据不用的伤痛给予不同的治疗,她需要做的只有一个——破坏领域范围内所有五级以下的人类大脑。
而破坏永远比修复要简单太多。
空气之中,似乎有一片黑色的浪潮朝着南方的禹军推进,黑浪所到之处吞噬了一切生灵。
刚刚把弹药装入魔炮的禹兵、狙击埋伏在高处的禹兵、架好机枪的禹兵……皆被那股无形的黑浪吞没。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复制]地毯式覆盖了宓茶方圆十公里的范围,将所有五级以下的敌人全部绞杀。
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突然倒地,死去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多米诺骨牌一般的成片成片,所谓摧枯拉朽,不过如此而已。
当第一波禹军死亡时,整个军队都爆发了极度的惶恐。
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喊叫着,惊恐地朝后退去。
“死、死人了——”
这句在战场上正常到根本没必要说的话语在此时附着了特殊意义。训练有素的禹军可以接受惨烈的伤亡、可以面对强大的敌人,但他们无法接受看不见的致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