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才是囚禁我们的牢笼看守!”
禹伯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竟一时语塞。
夏舜的话,如同尖刀,狠狠刺中了他内心最深的隐秘。
王守庸对这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毫无兴趣。
他只想去神山。
于是他低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如同抓住天神衣袍般抱住自己小腿的夏舜身上。
“带路,保你不死。”
夏舜眼睛一亮,连忙道:“是!是!我这就带您去!”
他刚想指向神山某个方向,并想让这位恐怖的存在随手碾死那个差点抽干他的禹伯。
然而当他转头看去时,百丈之外,除了被禹伯撞得微微摇晃的巨树和地上那摊刺目的金血,哪里还有禹伯的影子?
这老狐狸竟在王守庸目光移开,夏舜分神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施展秘法遁走了!
“该死!让他跑了!”夏舜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王守庸却并未在意那逃走的老头。
他的目光,如同穿透了空间,投向了远处那片迷蒙之地。
眉头,第一次真正地蹙了起来。
“地脉节点在哪?”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困惑。
以他如今吞噬了沧玄界几乎所有地脉节点,体内仙脉如星河密布的境界,对祖炁的感知早已敏锐到极致。
再加上大巫借给他的感知,理论上是能感知到地脉节点存在的。
然而,此刻站在这理论上拥有最大地脉节点的地方,他却无法清晰地捕捉到那庞大节点的具体位置和气息。
它仿佛不存在。
他只能感觉到,这片区域的祖炁浓度高得异常,源头晦涩不明。
而那个逃走的老头,和眼前这个叫夏舜的小子身上,都带着一丝与那晦涩源头同源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
禹伯的身影如同被洪荒巨兽追赶,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流光,仓皇无比地撞入蓬莱部那被庆典余温笼罩的聚居地。
他气息紊乱,脸色惨白,嘴角甚至残留着未擦净的金色血痕,与周围尚沉浸在节日欢愉,锣鼓余音中的祥和氛围格格不入。
“禹伯长老?”
有族人看到他如此狼狈,惊疑不定地出声询问。
但禹伯充耳不闻,他眼中只剩下那座位于部族中心,由巨大祖炁石构筑的巍峨石殿——首领苍溟的所在!
他根本顾不上回答任何问题,也顾不得维持长老的威严,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个足以颠覆蓬莱部认知的恐怖消息传递出去。
他如同一股失控的飓风,蛮横地撞开石殿外象征性阻拦的守卫,带着一身狼狈和惊魂未定的气息,直冲殿内,嘶声力竭地大喊:
“大事不好!首领,大事不好了!”
……
时间倒退半刻钟,石殿内,气氛凝重肃杀,与殿外的余韵截然不同。
首领苍溟高踞于主位之上,那是一个由整块太古神山黑岩雕琢而成的巨大座椅,其上铭刻着比所有建筑都古老深邃的荒纹。
他身形并不特别魁梧,却仿佛与整个石殿,乃至脚下的神山融为一体,气息渊深如海,双目开阖间似有混沌星辰生灭。
在他下方,分坐着五位同样气息浩瀚,身着不同图腾长袍的长老,每一位都足以让外界所谓的大巫颤栗。
他们正在商讨一件关乎蓬莱部根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