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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劳工三贯也好,五贯也罢,这些都不是问题的重点。
问题的重点,在于榷场所设立的位置!
杨再兴比划的那个地方,位于析津府的东南,滦河的西南——那个地方现在是归大宋所有的,跟金国可是一点边都挨不上。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宋国想要使什么坏,那大金国很可能就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大金国现在也有自己的货币,为什么一定要使用宋国的所谓宝钞呢?
还有,以后的榷场要用大宋新发行的宝钞,那以前的钱币呢?是等值兑换还是怎么样?大宋还承不承认?
如果大宋还承认以前的钱币还好说,可大宋要是不承认以前的钱币呢?
尤其是那些交钞。
如果大宋不承认以前的那些交钞,那交钞甚至还不如普通的草纸!
如果再往深了想,如果大宋以后不承认所谓的宝钞了怎么办?
这两个这么重要的问题还没有商量出个一二三来,现在就先讨论一个劳工几贯钱的问题,那不是扯淡么?
“你打得过我吗?”
面对着完颜宗饶的问题,杨再兴直接冷笑一声道:“正如同你打不过我一样,你金国现在也照样打不过我大宋,官家能同意开放榷场,就已经是天恩高厚,你还想挑三拣四的?”
完颜宗饶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以前的大宋说辽国人野蛮,现在的大宋说金国人野蛮。可是跟眼前这个动不动就要亮拳头的家伙比起来,到底谁更野蛮?
最起码,完颜宗饶就觉得自己十分的知书达理,比眼前这个叫做杨再兴的家伙更像一个文明人。
“想要盐吗?想要酒吗?”
亮完了肌肉,杨再兴又换了一副充满诱惑的语气,低声道:“想要盐铁茶叶丝绸还有烈酒,就老老实实的按照官家的意思去办。只有这样儿,才能你也省事,我也省事,大家都省事。”
“那辽国怎么说?”
尽管盐铁茶叶还有烈酒已经在不断地诱使着完颜宗饶点头,然而仅剩的理智还是让完颜宗饶阴沉着脸道:“大宋以前跟辽国也有过不少榷场开放,其中有靠近宋国边关的,也有靠近辽国边关的。
如果大宋官家一定坚持要在滦河西南设置榷场,那我金国便要求在大定府或者来州设置一处榷场,如此才显得公平。”
杨再兴却呵的轻笑一声道:“人家辽国从耶律阿保机开始就知道自己姓刘,你姓完的还想跟人家姓刘的比?”
完颜宗饶登时气结——
这特么就没法聊了啊!
就跟匈奴自认是夏后氏的苗裔一样,耶律阿保机这个不要脸的硬说自己的老祖宗是刘邦,难道谁还能跑去把刘邦跟耶律阿保机都从地下挖出来验证真伪?
更让完颜宗饶恨得牙根都痒痒的是,耶律阿保机这个不要脸的还因为他媳妇“像萧何转世”,就给他媳妇赐了萧姓!
现在好了,一代代的洗脑洗下来,辽国姓耶律的都知道自己姓刘,姓述律更是全部改姓萧,辽国没拿自己当外人,这宋国人也不拿他们当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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