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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茶茫然,“什么意思?”
“你还听不出来吗,爸在问你项目的截止时间啊!”宓挺捧着肚子,乐不可支道,“你非得要咱爸说‘请问茶董,您最晚什么时候需要付芝忆到岗’吗?”
听了宓挺的解释,宓茶恍然大悟,她惊叫一声,欢喜地看向宓军,“爸爸,你能在基地建成之前把付芝忆一家劝好?”
宓军弯眸,“我尽量。但现在还是得按照两位长老的方案来,即便到时候付芝忆真的能回来,凭她一个人也没法撑起一个基地,还是需要其他人手的。”
“嗯嗯!”宓茶喜出望外,她拉着宓军的手,高兴道,“我就知道您有办法!那吃完饭我和您具体要怎么做,能不能也跟我说说?下一次遇见类似的事情我就知道要怎么办了。”
“先吃饭。”宓军抬了抬下巴,“回头让你哥跟你解释。”
新年的开春,没能一起吃除夕团圆饭的一家人在异国的土地上共进了晚餐。
那张本该坐四个人的桌子上空了一角,不过在另外三人不约而同的努力下,这餐饭吃得还算热闹。
吃完饭,宓军提了一瓶茅台去了付芝忆的院子,他没让宓茶跟着,独自找了付敬赖聊了半宿。
两个男人坐在小院里,一杯酒,一叠花生,一碗水煮毛豆,聊到了月上中天。
“宓大哥,你真愿意让我们走?”清高刚正的付法官不常喝酒,到了最后,说话有点大舌头了。
“都是有老有小的男人。”宓军的目光半落在手中的酒杯上,“你心里不痛快,换做是我,也不放心妻女待在这里。”
他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酒杯里的酒晃洒了出来。
付敬赖红着眼睛看他,“我知道你也刚从监狱里出来,这事和你无关……不说了。”他又饮了半杯。
那空了的酒杯被他定在桌上,里面的酒水顺着食道将肠胃灼烧。
他被烧得满腹灼痛,这痛苦让人难以忍受,他弯下了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传出压抑的低喘。
“哥啊…我这辈子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二十三岁上岗后没有请过一天的假——你知不知道……再过两个月我就能升到二级高级了……”
那声音中带起了些微的哭腔和浓浓的酒气。
“我那个女儿,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胡闹,可她争气啊……老付家往上倒八辈子,就出了这么一个能力者,我是祖坟冒了青烟,当爸的…不想给她丢人啊……”
男人蜷缩在小小的竹椅上,露出的侧脸被憋成了紫红色,呼吸间都是酒气和咸湿的涕泪。
“没了……”他埋着头,低低地哭道,“没了…什么都没了……”
宓军拍了拍他的背,仰头望着一夜繁星。
“老弟,人在就好啊……”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