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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指挥室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蹇冧瞳孔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向书桌,拨通了宰相的线路。
头发花白的老人撑着桌沿疾声道,“我要和宰相说话!”
秘书处的秘书刚接起电话就听到这么一声大喊,他厌恶地皱了皱眉。这些打仗的大老粗就是素质低下、没有礼貌。
“宰相正在开会,没空。”对待素质低下的人,他也懒得用上客气。
“他什么时候有空?”蹇冧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留言,我会帮忙转达的。”
“好罢。”蹇冧急切道,“麻烦记录一下,一定要如实告诉宰相。”
秘书随便扯了张纸,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您说吧。”
“侗省遭到了尧军前所未有地激烈攻击,我认为,尧军的性情大变极有可能来自禹汉之争。”蹇冧一字一句缓慢地说着,确保秘书能完整记录下来,“禹汉之战,起源于当年被夺的禹西两省,眼下汉国不敌,此战中他们最有可能寻找的盟友便是尧国。”
“尧军急攻我侗省,是受到了汉国胁迫,准备将在汉贸易进行转移。”
“我猜测,尧国不日就将与汉结盟攻击禹国,禹国两处受敌,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与禹联盟。”
“希望宰相为侗省速拨援军、物资,只要我们撑过尧军的这一轮攻击,和禹国结成同盟,便可一鼓作气击退尧军。”
他停了下来,秘书问:“就这些么?”
“就这些,烦请尽快转达宰相,”蹇冧恳切道,“尽快、尽快。”
“好的,这边收到了。”
搁下电话,秘书将只记录了寥寥几笔的纸搁到了一旁。
他对面桌的秘书长问,“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蹇冧的。”
“东南出事了?”
“没有。”秘书哼笑一声,“他啰啰嗦嗦找了一大堆借口,结果还是要增援。王上那边都拨不出人力物资了,他一个败军之将,脸皮倒是挺厚。”
听他这么说,秘书长耸了耸肩,继续盯着自己的电脑,“他既然这么说了,你只管和宰相提,管它是什么内容呢。”
“我才不去,”秘书不悦道,“两边战场都失利了,宰相这些天烦着呢,天天开会讨论归还牧师的事,我现在过去和他说‘蹇冧申请增援’,他不得把气撒在我身上?”
他端起杯子,打算去泡一杯咖啡,一边凉凉地感叹,“老将军老了,舜国打不过,尧国也打不过——这都是他第二次败给尧国了。王上嫌他嫌得要死,他现在还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来的脸天天开口要人要钱。”
他起身的动作带起了一阵细微的风,将那张记录蹇冧话语的纸撩了起来。
在无人察觉之际,它轻飘飘地落入了办公桌下的阴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