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随即又下诏,以诸位皇子年纪尚幼为由,命燕王李霖留京监国,总揽日常政务。
李霖表示强烈反对。
然而,李彻表示反对无效。
开什么玩笑,满朝文武李彻最信任的便是李霖,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此时他不顶上,还能指望别人?
李霖无奈,只得骂骂咧咧地从燕王府搬进了皇宫。
安排好这一切,李彻便以巡幸避暑的名义,带着秋白、胡强、张谦等近臣,率五千精锐骑兵,浩浩荡荡出了帝都向北而行。
队伍行至豫省境内,李彻突然下令,命张谦继续率领大队人马,高举仪仗,大张旗鼓地向西前往骊山行宫。
而他自己,则只带着秋白、胡强以及一百名最精锐的守夜人脱离大队,改换装束,折道直奔云梦山而去。
这一下,可把张谦给整懵了。
原本皇帝在天下初定之时跑去避暑,他就已经觉得不妥,内心几番挣扎想要劝谏。
什么受不了帝都闷热?
陛下您可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这借口未免太过敷衍了!
但念及陛下对自己的点魁之恩、知遇之情,又想到陛下登基以来夙兴夜寐,从未有丝毫懈怠,或许真是累了想要稍作休整。
张谦最终还是将劝谏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可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还有这般骚操作。
不仅去避暑,还要玩一出金蝉脱壳,偷偷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这像话吗?这岂是明君应有的行为?
简直已经有了几分昏君的征兆!
张谦此人农家子出身,性子耿直,当了状元后也时刻警惕自己要为天下苍生发声。
他当即跪倒在李彻马前,神色无比严肃:“陛下!当日殿试,陛下亲点臣为状元时,曾谆谆教诲,为官者当以天下百姓为念,不惜己身!”
“陛下更在臣的试卷之上,御笔亲书‘为人民服务’五字,臣视为至理格言!”
“如今天下初定,百业待兴,正是陛下励精图治之时,岂可如此懈怠?”
“莫非陛下已忘了当初励精图治、造福万民的宏愿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眼圈都有些发红。
李彻看着这位一脸正气的状元郎,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他翻身下马,亲手将张谦扶起,压低声音解释道:“爱卿赤诚,朕心甚慰。”
“朕此番并非游山玩水,北上避暑乃是掩人耳目,实则另有要事,不得不秘密出行。”
张谦一愣,疑惑道:“是何等要事,竟需陛下抛下朝政秘密前往?难道朝堂之上还不能议吗?”
李彻目光深邃,沉声道:“此事牵涉极广,关乎如何应对世家残余、如何平衡朝堂思想,甚至关乎儒家地位。”
“此间干系重大,朕不得不谨慎行事,秘密前往探查。”
张谦闻言,瞳孔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