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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盛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生平最害怕的女人之一,他几乎是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往外跑,丝毫不在意安阳郡的百姓会不会嘲笑自己。
跟嘲笑比起来,活命才是最关键的。
但无论他怎么走,怎么藏,都有人挡着他的去路。
渐渐地,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打湿了他的发髻,让他形容狼狈,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周围百姓哪见过这阵势,一个个不敢置信地张大嘴,仿佛在看闹剧。
好大会子。
魏盛延见怎么都逃脱不了,终于死了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苦笑着开口,“温姑娘,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温似锦轻笑,“这酒楼是我筹备了月余,正准备择日开业的,听说魏公子来了,总要特意招待招待。”
魏盛延心愈发下沉,暗骂自己衰命,之前布坊老板来闹过那么多次都没事,自己就站出来帮了一次头,就遇上了温家人。
真是,倒霉催的。
“温姑娘,我要是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安阳郡地头蛇磕磕巴巴道,“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酒楼,但凡我知道,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来这里闹事。”
京城温家的姑娘,他一个小小郡守之子,只有攀附的份儿,哪敢找麻烦。
“我信。”本以为温似锦定是要讥讽回来,没想到她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倒是让魏盛延愣住了。
好大会子,他才弱弱地道,“温姑娘,不跟小人生气?”
“不生气。”温似锦分外平和,“这件事情布坊老板心有不平可以理解,魏公子为亲朋出头也可以理解,只是下次不要这样鲁莽了,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找个包房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谈,你说是不是,魏公子。”
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魏盛延喜出望外,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从地上爬起来道,“是是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温似锦笑地眼睛弯弯,“现如今酒楼还没开业,就不留魏公子了,等开业时,可一定要来捧场啊。”
话都说到这里了,魏盛延哪敢不从,“一定,一定,一定。”
然后灰溜溜,夹着尾巴跑了。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散去,珍馐阁酒楼门口又恢复了平静。
王昶旭长出一口气,敬佩地望着温似锦,东家果然是东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平了,搁他这辈子都做不到。
秦岩却是有些不忿,“姑娘,明明你可以教训那个魏公子的,为何三言两语就放他们走了,还邀他们开业过来,他们配吃咱们的东西吗?”
温似锦微笑,尚未答话。
一旁的王紫已经胸有成竹道,“这题我会,强龙不压地头蛇,那魏公子也不是故意捋老虎胡须,而是不知道这酒楼乃是咱们姑娘的,贸然得罪他,只会给酒楼留一个后患,倒不如小事化了,就此多了个顾客,谅他也不敢轻易再得罪咱们。”
“话是这么说。”秦岩心智小,气性却大,撇撇嘴道,“但总觉得姑娘亏了。”
“你还小,不懂。”王紫振振有词,“等再大点就好了,咱们做生意的,总得以和为贵。”
说完,还特意伸手,摸了摸秦岩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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