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这些天以来,他算准了时间,在她服下安眠药睡下之后,来到她的房间,睡在她的身边,待清晨时分,再独自离开。
只是,对于这些,慕凝安全然不知情。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吃安眠药,全然病倒了,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如果她此刻清醒,知道他此刻就在她身边,而她就倚在他的怀里,她会不会又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一定会的!靳寒唇角微挑,见惯了这个女人生气时的样子,偏偏习惯了,竟然会觉得与那些阿谀谄媚的女人相比,反倒是她,是那么与众不同。
沙宝阳说的对,他的心里有一个魔障。
十六岁那一年的暴雨夜以后,他不敢一个人睡,不敢亲近女人,所以他为自己暗示了一个讨厌女人的托词,也给别人营造了一个他身边女人不断地假象。
可是现在,靳寒知道,慕凝安是她的药,治病的药。
“你不能有事……”男人低沉的声音。
一吻落在慕凝安布满热浪的额尖。
半个小时后,林医生冒夜赶了过来,一番检查,总算是无恙,离开前为她打了一剂退烧针。
慕凝安倚在靳寒的怀里,睡得很沉,烧一点点退去,身子渐渐舒缓开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出手臂,环住靳寒的腰身,浅浅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安逸,满足。
靳寒垂眸看着她,指背滑过她的脸颊。
却不想,下一秒,慕凝安呢喃了一声:“天泽……”
靳寒听罢,眉心骤拧,游天泽伤她那么深,她竟然还是不能忘了他!
“叮——”的一声,慕凝安的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
靳寒随手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是一个叫言白的人发来的信息。
“慕总监!嘉城国际的霍总明晚邀您共进晚餐!七点!岳阳楼!帝王包厢!”
靳寒撇开手机,垂眸看向慕凝安,抓起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微微一咬:“那个老色胚的饭局你也敢去?明晚你要是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凝安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怎么,呢喃着应了一声:“嗯……”
“乖!听话!”靳寒应着,将怀里的女人搂的又紧了一些。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慕凝安从睡梦中醒来,倦懒的趴在枕面上,不知是不是幻觉,她好像闻到了一丝烟草的味道,混着男人古龙水的气息。
慕凝安摇了摇头,翻身坐了起来,突然觉得,臀部针扎一般的疼痛。
她怎么会知道,昨夜,林医生为她打了一剂退烧针,下针处正是臀部,毕竟那里施针,见效最快。
慕凝安没有太多怀疑,见手机背光灯一直在闪烁,想必有未读信息,伸手一够,这一下才发现,手腕内侧竟有两排浅浅的牙印。
慕凝安拧眉,最近她总觉得自己的神志有些不正常,总会在夜里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她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对她或温存,或体贴。
常常一觉醒来,她总会觉得唇瓣肿肿的,可她并没有疑心什么,只是眼前的这两排牙印,不禁让她狐疑。
她最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和靳寒的官司进展不前,她神智失常了?
靳寒!靳寒!靳寒!
慕凝安猛地摇了摇头,仿佛这么做就能把这个名字从脑子里甩出去似的。
定了定神,她翻开手机,看到言白发来的信息。
思索一瞬,她回了一条信息:“回复对方!我会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