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离络回道。
听到这个名字。
张嵩左整个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这一生,认识很多大大小小的官员。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唯有这司空照镜,一个小小的九品所丞,哪怕他已在京城为官三十来年,依然会时不时想起这个名字。
对于司空照镜,张嵩左的评价唯有老实二字。
他仍然记得当初在县份上时,同司空照镜一起共事的时光。
一个从来不会反驳、只知道诚恳做事的下属,其实并不少见,也不大可能让三品的大员记得如此清楚。
而张嵩左之所以忘不掉司空照镜。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司空这个姓太少,二是这人太过听话。
听话到最后张嵩左从背后朝其后心扎出致命一刀时,他都还在伏案整理所中事务。
“我爹这人,让他念书可以,当官,不太行。
”
祖离络面色暗淡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替他父亲感到悲哀。
对于祖离络的观点,张嵩左深表赞同。
当年他还在县份上时,只是一个六品的主事,要想更进一步到郡城里做那从五品的员外郎,必须要想办法处理掉竞争对手。
见不得光的手段,当然要派老实人去做。
因为狡猾的人胆子小,胆子小就容易露馅。
而勤勤恳恳牛马一样的司空照镜,便是当时最好的人选。
只是,这样的人往往结果都不会太好。
他们似乎从来都是过桥拆板,兔死鸟烹当中的受害者。
“只有死人不会告密,这是你多年来教给我的另一条准则。
”
祖离络声音悠长道。
与此同时。
他将手中长枪重新握紧。
看上去随时都会送张嵩左上路。
张嵩左苦涩笑了起来:“我当年杀了你爹,你现在杀我,合情合理。
”
不过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