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乎前辈,你这是从哪儿来?打算去哪儿啊?”
躺在驴背上的青丝白衣老儒生猛然起身,捻着胡须,静静的看着沈逸尘,那目光之中尽是赞许之色,也有疑惑之色。
“你我的确是初次相见,你却能知我的名字,悟性甚佳!”
沈逸尘嘴里含着酒,转头看着老儒生,他还真没仔细的瞧过呢!
头发是青丝,眉毛和胡须却是银白的,五官端正,面容和善,竟然有几分老道士的仙风道骨之样,他的手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修长胡须,长的都快到心口了,不对,应该是正好到心口的位置,多一分不长,少一分不短。
“前辈,你,你真的叫兮乎?”
“猜猜我的姓吧,有言在先兮,寸土不让乎!”
沈逸尘双眉轻挑,嘴唇轻动!
“诗兮乎,前辈,你的名字也太怪了吧!”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这份天资悟性,难得,难得!”
沈逸尘就当没听见这些恭维的话。
“前辈,还是多关心你座下之物的天资和悟性吧!”
沈逸尘的瘦马终于超过了老儒生胖驴。
“路遥方知马力兮,日久人心未见乎?”
跑在前面的沈逸尘微微一愣,这话好像是说给他听的。
人心未见,不就是他梦中苦恼之事吗?当然也是他烦忧之因,只不过,这个人心多半来自他自己,谁又能看透自己的心呢?
暗夜中,一马一驴,一前一后,继续向北狂奔着。
沈逸尘思索了很久之后,回头问道:
“前辈,我想让自己的心一分为二,该怎么办?”
“你先认清我的是驴是马再说吧,驴马都分不清,你的心怎么会分的清呢?”
沈逸尘收起了酒壶,他要胜了老儒生诗兮乎!
“小子,我不喜欢前辈这个称呼,一股子江湖味儿,叫我先生,我姓诗,名兮乎,是个读书人,你看不出来吗?”
沈逸尘恭敬的回应了一句:
“晚辈知道了!”
心中却在暗骂着:
“读书人?我信你个鬼呀!”
毫无疑问,这个老儒生是个高人,沈逸尘甚至都不敢探查他,虽然没察觉诗兮兮探查他的气息,恐怕早在他醉酒时就已经探查过了。
不过沈逸尘很自信,诗兮乎什么也探查不出来,他有虚尘珠。
老儒生诗兮乎确实已经探查过沈逸尘了,也确实一无所获,至于为什么同行,一是因为确实同路,二是这两个畜生竟然不愿分开,诗兮乎也就顺其自然了。
沈逸尘和老儒生诗兮乎跑了整整半夜,当朝霞满天时,他们终于停下了,不仅仅是因为两匹马累了,而是前面没路了,只有一座桥,一座悬空的木桥。
沈逸尘确定了诗兮乎的是马,而且是匹好马,因为他败了,败的很惨,诗兮乎在天未亮时就超过了他,直到朝霞满天停下来,沈逸尘也没追上。
“酒未醉人马却醉,醉人的酒可忘忧,却不能解忧,忧从心中来,也要从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