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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年来,确实有无数人怀疑过道常的突然圆寂事有蹊跷,以及他圆寂后庆寿寺不做法事,不让人瞻仰遗容,也不让任何人参拜这种种诡谲,但都被觉远以“先师遗愿”为由塘塞了过去。
也曾有无数人想去找道常留下的舍利子而不得。
最终,连他遗体在何处都不知情……
众人唏嘘一番,老荣王又提出一个疑惑。
“本王尚有一事不明。还望觉远大师解答。”
觉远双手合十,“荣王殿下请说。”
老荣王的脸皱出了一道道沟壑,声音充满困惑,“此事是由白马扶舟在庆寿寺找到《血经》所引发。本王疑惑有二。其一,《血经》当真是大师的弟子慧光所书?其二,慧光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觉远一听,有些愧疚地道:
“说来惭愧,全怪贫僧教徒无方,识人不清啦……”
觉远重重一叹,侧目望向赵胤,语气幽幽地解释道:“唉。大都督知情,前些日子,贫僧身子有恙,一度以为即将去见先帝和佛祖,后来,幸得大都督和明光郡主相救,查出是有人在贫僧的饮食中下了药……”
时雍在后殿听见,突地一怔,默默坐了下来,将后背靠在门上。
当初,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人费尽心机通过婧衣勾引慧光,再毒害觉远老和尚是为了什么。而且,下在蜂蜜水中的毒性又极其轻微,不会致人死亡。
如今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觉远道:“贫僧生怕这个秘密会带入棺材,将来再有先师所料的事情发生,再无人知晓秘密,无人为大都督解围,无人能奉出先帝秘旨化解兵燹之祸。在贫僧的徒弟里,慧光最是稳重妥帖,贫僧就想试他一试,这才编出《血经》的考题,并旁敲侧击地向他暗示过一些事情……”
他黯然沉声。
“不料,这个劣徒,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凭借贫僧这三言两语,就窥出了个大概,还写出个什么真的《血经》来……贫僧也觉得不可思议。”
说到这里,他重重摇头。
“这个假《血经》的出现,贫僧一时也是想不分明。慧光为何要写?为何又恰好让白马厂督在庆寿寺搜罗了出来,还成为了指摘贫僧和大都督的铁证?”
觉远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眼风憋了赵胤一眼。
毕竟,当时说要“以假乱真”,引敌深入的人,正是赵胤。
若当真是赵胤所为,那他这一步棋走得简直是又险又精妙。
至少是一石三鸟。
一查出了血经真假。
二逼得觉远主动吐出庆寿寺秘闻的真相。
三白捡了东厂几车药材。
觉远越是想,越怀疑这个局正是赵胤所布,他和白马扶舟,甚至皇帝全都被赵胤利用而已。
奈何,赵胤面无表情,纹丝不动,不给他半句回应,连眼风都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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