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坐落在东京的大本营与日本上层,却依旧安宁无恙。
如果说战争是老人在迫使年轻人去死,那么他们正是这句话最鲜明的化身。然而,这份平静,很快就会化为灰烬。
“李梅将军,航空基地的建设进入尾声了。”
“‘审判者’何时抵达?”
“后天即可抵达塞班岛。届时,我们就能将正义的天火倾泻在东条与裕仁头上。”
因为,审判的时刻已经悄然逼近。
。。。。。。
“欢迎,各位同志。”
与此同时,在那一刻,在莫斯科城中某个极其隐蔽之地,隐秘倒甚至连我们伟大领袖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本人的视线都无法企及之处,一群阴影般的人聚集了起来。
“寒暄就不用了,贝利亚同志。到底是什么事,把我们召来这种地方?”
出言质问的是那些受拉夫连季·贝利亚密令而赶来的高官与将领。
横看竖看,这里聚集的阵容,从早已被打入冷宫的伏罗希洛夫、布琼尼,到莫洛托夫、马林科夫、布尔加宁(NikolaiAlexandrovichbulganin),已可说是苏维埃政权中枢的半壁江山。
“我也邀请了铁木辛哥同志,可惜他没来。”
“他是斯大林同志之下全苏联最忙的人之一。就算有什么大事,他恐怕也抽不出时间来陪我们坐在这儿。”
“唉,也罢。不论如何,该来的人都来了,那就开始吧,各位同志。”
“开始?聊什么?”
“聊苏维埃的未来。。。。。。以及我们的未来。莫洛托夫同志。”
“。。。。。。这话听着,可真够不忠的。”
“呵,别再装模作样了,同志们。你我心知肚明,这场战争已经走到绝路,而我们谁也不想陪着斯大林同志一起去死,对吧?”
“咳咳。。。。。。”
贝利亚一语中的,莫洛托夫与其他官员同时噤声,连干咳都显得僵硬。
伏罗希洛夫与布琼尼亦是如此。
换作往日,他们恐怕早已拍桌怒吼:“你这家伙原形毕露了吧!”然后挥拳直上。然而,如今他们被斯大林弃之如敝屣,这份苦涩足以让怒气冻结。
“斯大林已经完了。照这样下去,莫斯科在春天前必然陷落。就算往东逃,也不过是把死亡稍稍延后。到那时,斯大林难逃成为拉罗克、墨索里尼,或者弗朗哥第二的命运,而我们则必定以战犯身分被押上审判台。”
贝利亚冷声说道。
“这还不算最糟的。只要托洛茨基踏回苏联一步,别说审判,所有在座的人都会被一刀切干净。”
“可盟军难道会坐视这种。。。。。。”
“莫洛托夫同志。汉斯·冯·乔和丘吉尔会在乎这个?那两国自维多利亚女王时代便继承了‘世家之恶’,最擅长的就是扶植敌国的内乱。他们若为瓦解苏联,把托洛茨基抬进克里姆林宫,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英国与德国那股冷酷而算计的政治血性,早在十九世纪便留下无数恶名。如清朝末年列强干涉俄国内政、鼓动边疆动荡,那些历史阴影仍在本世纪的欧洲权力争斗中若隐若现。
“当然,我这样做,是因为我也惜命。但说到底,我们不过遵从斯大林的命令行事,就这样死去,实在太冤了,不是吗?”
“那你想怎样?像达尔朗那样?像巴尔博那样?把斯大林拉下台,然后向盟军乞命?”
“至少,可以参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