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炎听到要债,气势当时就硬不起来了,略微摊手;
“老夫回去才几天?破境药材一年也就那么点,光收都得收几个月,你还怕老夫赖账?”
“唉,我岂会不相信吕老的人品,只不过青冥剑庄是主力人家没收到酬劳,我夹在中间给吕老担保,也费了不少人情心力……”
那本道还得谢谢你咯?
吕炎张了张嘴,但事儿还真就是这么个事儿,为此咬牙拱手:
“谢了,劳烦谢小友和叶庄主解释一句,酬劳吕炎一年内结清。另外,谢小友若是执意在此险地行走,遇到麻烦也可以和本道打招呼,不过修行皆不易,规矩谢小友应该明白。”
谢尽欢微微颔首:“那是自然。吕老此行若遇凶险,也可以通知谢某,咱们熟人,出手价码可以打八折。”
“……”
吕炎听见这不吉利的话就想刀人,但谢尽欢有一点好,就是拿了钱真办事,为此也没把话说绝,只是拂袖轻哼了一声。
两人如此瞎扯几句后会场另一头忽然出现号角声:
“呜呜~~~~——”
谢尽欢抬眼望去,可见草场上的各种活动都停了下来,远处列队的军卒左右分开,后方显出了举着旗子的仪仗队伍,前方是身着全甲的百余重骑兵,左右有数人抬着黄铜号角,中心处是一架驷马并驱的大车。
车上只有护栏没有车顶,上方摆着张熊皮木榻,身着圆领金袍的男子在其上就坐,头戴带着带檐圆帽整个人看起来虎背熊腰颇为健硕,马车旁边还有个着祭祀服的老者驱马缓行。
吕炎略微打量,讲解道:
“这就是北境王朝赤台,旁边那个是独孤月。朝赤台此人对我朝十分谄媚,深得朝臣喜爱,但对内着实称不上仁君,不光苛捐重税压榨平民,还荒淫纵欲,据说连岳母、侄女、姨娘都敢染指,每次行房还得享用三四名姬妾,简直是德行败坏……”
?
谢尽欢本来在认真打量,听见这话不由眉头一皱,暗道:
你这老不死的指桑骂槐是吧?
不过他还没朝赤台这么过分,家事也不好明说,为此只是询问:
“吕道长准备除了此人?”
吕炎属于老派道人,很注重正道规矩,按照正道守则,遇上欺压底层的昏君或贪官污吏,在律法不起作用的情况下,正道中人就该替天行道。
但正道无国界,修士确实有。
朝赤台这人很特别,对北周一通跪舔,混乱贫瘠的草原,也远比铁板一块的北境王庭更让北周安心。
所以北周朝廷没理由铲除朝赤台,领主霍仪不向北周求援,而是自行招募游侠当刺客,就是明白北周不可能为草原除害,但霍仪确实也没料到姜小彪也是雁京刑捕司的人。
吕炎作为正道老祖,肯定是想把这鱼肉百姓的草原王除了,但这想法朝廷不会批,占验派自作主张干涉他国政务,最后肯定两头不是人,为此回应:
“修行道不干涉政事,只要朝赤台没有涉及妖邪之事,或者搞活人祭祀、灭族屠城等把戏,执政如何严苛,都是草原内政,当由草原自行处理。”
谢尽欢点了点头,此时正打量朝赤台手下有哪些高手,却见长河部席位上,房东太太脸色有点震惊,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冲着他勾手。
谢尽欢瞧见此景,就知道朝赤台有大问题,当下告辞迅速回到了席间……
……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