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延挺认真地回:「上学路远,他睡不醒。」
崔榕心里欣慰一下,心想任延总算开始学会关心人照顾人。
·
节后的早自习注定是属于补作业的,小组长到处催交作业,作为学渣班,十五班发挥稳定,果然每张课桌上都在生死时速抄答案,整个教室人仰马翻。
生物课代表周毅然搜罗了一圈放水了一圈,到了任延这儿,自动止住脚步折返了。
众所周知,任延不写作业,尤其不写生物和化学,他可不想自讨没趣吃一嘴闭门羹。
周毅然拉开椅子坐下,在本子上登记没交作业的名单,第一个就是任延——没办法,都写出惯性了。只是“延”字刚写了一半,桌角被放下一本习题册,跟别人的比起来都要新很多。
一只指骨分明而修长的手,在封面上轻压着点了一下:“交了。”
周毅然笔尖停顿,茫然地抬起头来,哽住。半晌:“啊?”
周朗罚球,篮板下两队队员还未卡好位,便看到任延对谭教练举了下手。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三分钟,双方比分相差二十,在所有人都力竭的情况下已经不可能翻盘,任延摘下护腕:“受伤了,让替补上吧。”
谭教练点点头。他很满意任延今天的表现,拍了拍他浸透了汗的肩膀:“好好休息。”
安问刚下到一楼,顺着环形走道走了几步,被任延堵了个正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面色黑沉的任延,他不自觉吞咽了一下。不是害怕,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感到未知的紧张,……又感到期待。
任延一步步走近他,旁边就是更衣室,他拧开门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我的危险性竹马》33-39(第1517页)
,将安问一步步逼进更衣室内——反锁。
安问打着手语顾左右而言他,脸色很白:“你、你怎么下场了?比赛结束了吗?”
任延表情很淡:“我说我交了。”
周毅然:“!”诚惶诚恐地翻开封皮看了一眼,真的写着任延的名字!“好的好的好的……”他点点头,赶紧把名单上任延的名字划掉涂黑。
等人走远了,看着他的背影,周毅然内心忽然升腾起一股奇怪的受宠若惊。
任延……写生物作业了?不会是演的吧?课代表偷偷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前面崭新得能挂咸鱼九九成新,翻到十一要写的那几页,“我去,真写了啊……”
“死了死了死了,化学来不及了……”严诗雨一边哭一边奋笔疾书:“都忘了抄不到安问的作业了呜……”
她身旁的课桌空着,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像是没人坐过。任延回到座位,在微信里看到安问问他:「作业都交了吗?」
任延回了个「嗯」,安问像夸小朋友,「好棒」。任延忍不住失笑了一声,「别招我」。安问那边偃旗息鼓了,估计在脸红。
早自习快结束,钱一番进来调整座位。任延月考进步,加上安问去了A班,钱一番大发慈悲,让任延回了教室后排。任延抱着书,单独一个人坐,前面是学习委员时习之,人如其名,成绩不算特好,但均衡,尤其学习态度好,每堂课的笔记都抄得整整洁洁的。
离上课还有一阵子,时习之本来在眉飞色舞讲假期在海边玩摩托艇,冷不丁肩膀被任延点了下。
时习之跟他不熟,新同桌林松松是熟的,紧张而狗腿地问:“怎么了延哥?是不是吵你睡觉了?我们轻点儿?”
任延:“你的化学课堂笔记,能借我抄一下吗?”
时习之:“啊……???”
队员齐声喊“收到”。
这十名都是正式队员,并没有把第二梯队的替补候选算上,其中一队里,任延和楚天辰是首发,二队里则有周朗、齐群山和裴正东三名首发。从阵容上看,一队是要吃亏些的。
一队先解散,谭教练留下了二队,不知道交代了一些什么事情,让几个队员都很惊讶,周朗首先爆发出一声:“什么?”
谭教练人儒雅,但笑起来让人心理压力很大:“你有什么想法?”
周朗噎了一下:“没有。”
任延已经在场内做热身。队内日常训练没那么严,可以穿自己备的运动服,他向来是黑色宽松T恤,跟批发似的,每天都不变样,完全没有偶像包袱。一队套红色马甲,黑红配,倒跟他脚上那双最钟爱的AJ复刻是同一个配色。
胯下运球转身过人跃起投篮,三分空心入篮,女生们控制不住地尖叫。任延已经习惯了这些分贝,他打起球来很专注,并不会被这些旁骛分神,但今天心里莫名一动,鬼使神差地抬起眼眸,往二楼过道上看了一眼。
安问刚想走人,被任延的目光锁住,身体如被下了咒语般无法动弹。他紧紧扶着栏杆,只觉得丢脸得脸皮发麻。
任延歪了下脸,勾着唇的模样痞气得很,继而吹了声口哨。
“我操……”卓望道耳朵都快被尖叫声震聋了,“他今天发神经啊?’
任延:“现在不方便?那等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