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得如此用力,安问往后趔趄了一步,被任延拦腰接住,天旋地转间,安问被任延按到墙上,唇带着他的气息拂面而至——
安问猛地闭上眼,呼吸屏住睫毛轻颤。
任延的嘴唇在与他若即若离的尺寸处停住。几乎就要贴上,但仍隔着蝉翼那样的薄。
安问的双眼颤颤悠悠地睁开,心提到嗓子眼,被他强行用力吞回去。
“算了,”任延的声音很低,“这是你的初吻,这样随便试掉,我舍不得。”
安问心底悄悄松一口气,眼睫也跟着乖乖地垂下。任延多恶劣,安问只放松警惕了一半,唇上便被重重地亲了一下:“亲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安问:“!”
眼睛瞪得应激的猫一般大,任延掐着他下巴,将他脸轻轻抬起:“什么脑回路才会让你提出这种建议?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
安问迟钝地转了转眼睛,思考不能,被任延揭晓答案:“叫羊入虎口。”
?第四十九章
谈恋爱首先从约法三章开始。
“不许……干我。”备忘录上的字体大大的,宛如给老年人看的超大号黑体,不由得任延装瞎。
任延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吧?”
安问嘴唇抿了一下,没正面回答:“总而言之不可以。”
“我教你,把这条改一改。”任延挺认真地建议,“改成‘不许玩弄你的身体’,对你来说会更安全。”
玩弄两个字未免太下流,拥有直白的画面冲击力,安问脸一红,手忙脚乱地改字:「不许玩弄我的身体。」
这行字好奇怪,本来就够奇怪了,一旦白纸黑字、一本正经地写下,奇怪翻倍,令安问都不敢多看一遍。他怎么一跟任延相处就降智啊?
作为一个学渣,任延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学术精神,严谨地问:“那关于‘玩弄你的身体’,具体定义是什么?”
安问愣住。
这个问题好难啊,他不仅回答不了什么是玩弄身体,也回答不了什么不算玩弄身体。
校门口暗巷里的网吧谈不上多高档的环境,一贯封闭的包厢内,还留着经年累月积淤的烟草味,任延将安问困在墙角,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在他耳边撑着,像是耍流氓。但行为确实端正正经的,他与安问对视着,末了,抬起右手揉捻他的嘴唇:“这样算不算?”
安问好讲道理,摇了摇头,表示这种程度算不上是“玩弄”。
任延又捻他的耳垂,用拇指缓慢清晰地亵玩着:“这样呢?”
安问又摇头,腿渐渐地软掉,身体里的力气如沙漏般不知不觉流逝而尽了,挨着墙的身体站不住似的往下滑。任延搂住他的腰,借他力量亦禁锢他。两人身体紧贴,任延的体温灼热,即使是冷气下,安问也热得脊背冒汗,偏偏却又不讨厌这种热度。
虽然很想做一些逾矩的、过分的事情,但任延还是克制住了,宽大的手掌只是绅士地贴着安问的腰:“如果摸你呢?把手伸进你的校服里面,直接贴着你的皮肤,摸你……”尾音无端低了下去,身体部位的学名正经且下流。
安问紧闭着眼,没回答。
任延将唇靠近他耳边:“不算?还是算?你知道我对你想做的不止这些,要是不算,我就真的做了——还会更过分。”
安问报复性地踩他一脚,把人一把推开了,双眼红红:“谁第一天交往就做这些事情啊!”
任延失笑出声,为他不可思议的迟钝感到可爱:“嗯,还是你有经验。”
安问整理着凌乱的校服衬衫和领带,心想,休想占他便宜,这是常识。
发烧感冒带来的咳嗽止不住,任延明显感到自己病况严重了些,但不敢告诉安问,否则他可能会拉着他去诊所挂盐水,岂不是得不偿失?心口泛起抑制不住的痒,任延转过脸去咳嗽了两声,又拧开水瓶喝了两口润润嗓子,才又转过来面向安问:“不回去上晚自习好不好?”
已经快九点了,回去也做不了几道题,安问大发慈悲地点点头,心里的小人欢呼一声。
任延看穿他那点小雀跃,忍不住勾起唇角:“当坏学生是不是会上瘾?”牵过安问的手,将他拉至身前。他坐着,安问站着,校服下的膝盖相碰,任延仰着头:“那我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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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你不考A班了吗?”安问瞪着眼睛,问得很天真。
任延很浅地用气息笑了一下:“考啊,但没说什么时候考,等高三也可以吧。”
安问被他赶得措手不及。他找了一个半小时,跑遍了操场和后山,去了卓望道的出租屋,去了体育公园,辗转问严师雨要了林松松的微信,请他告诉自己任延常去的网吧名字和地址……不是为了过来听他说这些的。
“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安问怔怔地说
任延牵起他的手,拉开门把他往门口轻轻地拉:“我说话算数,只是不是这几天,对不起,我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