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宜愣了一下,急道:“妈,您怎么这样啊?何律师说得那么清楚,他今天已经和检察院的人说好,明天一早就去看守所。”
云想容点点头,看着柳静宜,半晌说道:“静宜,我还是觉得应该找找你禹叔,你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厂方总要出个面才好。家兴最近调回南充了,要不你去给他说说?”
柳静宜猛地扭回头来,闷声不语,眼眶泛红。
我觉得心中憋胀,忍不住说道:“阿姨,如果厂方求情的话,那反而把柳叔这事定实了,求情最多只是涉及到判决轻重的问题。我现在想的办法是让柳叔彻底没事,过段时间就能出来,工作职务什么的都不受影响。”
柳静宜喜道:“真的啊!安之,是不是真的?”
云想容瞪了柳静宜一眼,说道:“何律师,我今天去咨询了一下,看守所旁边那些律师都说静他爸这事至少要判五年,你说能有办法让他彻底没事是什么意思?就是不用判刑?”
我顿了顿,点头道:“阿姨,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而且我也正在想办法。今天的情况比较乐观,检察院……”
云想容有些恍然,苦笑道:“我就说嘛,这事哪有一句话说得那么简单。”
我试了几次,最终没再说话。
…………
有些郁闷地回到宾馆,看着冷清空旷的房间,我更觉得郁闷。呆坐半晌,我盘坐静神,放出一片池塘。
只是片刻,我骇然收回道识。
先前那片池塘上面竟然兀地出现一座山峰,而我想探竟一下时,它却又隐而不见。
我思索无果,正想再次释放道识,任建却打来电话。
这贱人天南海北的胡侃一番,最后声音低沉下来,叹道:“今天有新情况,陈茂才那厮胆子太大了,真是作死啊!”
我扬眉道:“我心情不好,你说话注意轻重啊。”
任建微微停顿,说道:“那就明天再说?”
我笑骂道:“滚!你安心让我睡不着啊?赶紧说!”
任建嘿嘿一笑,又长叹一声,说道:“见过胆大的,但没见过这么胆大的。陈茂才不是名片上印律师两个字那么简单,他竟然在九眼桥做了一个假律师证。”
我愕然。
任建继续说道:“这还不算,他用的合同、所函什么的也全是假的,先后给四个当事人签了合同,总共收了一万三千七百元。你说要假就假到底啊,至少收了钱要办事嘛!他倒好,收了钱就玩失踪,人家不告他才怪!”
我喃喃道:“够判刑了。”
任建叹道:“那还用说?今天下午就被拘了,我说的这些都是左力宏打听出来的,应该没有错。案子,咱们是不是傻啊?陈茂才搞这么多事咱们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我无奈道:“我是一直按我们以前实习的标准来看,他每月钱虽然不多,但比我们当初要好吧?所以我一直就没有多想。可现在想想,他和甄可蘅混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钱肯定不够用,那他是怎么解决的?唉,我们还是太大意啊。”
任建叹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而且……案子,干脆我一次把你打击够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道:“还有什么事?”
任建声音有些犹豫,说道:“锦花丛中项目招标被叫停了。”
我再度愕然,半晌问道:“为什么被叫停?”
任建叹道:“不知道,是韩泽海刚刚打电话给我说的,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我无力道:“我的两百万这样就没了?”
任建安慰道:“没事,现在咱们找案子太容易,念头一动,当事人哭着都要找我们。”
我面上肌肉抖动,至于它们是哭是笑,我看不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