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叹口气,说道:“家兴这孩子从小就孝顺,看哪儿哪儿好。既然他说要帮忙,那肯定会帮的。唉,静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家兴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我嘴角抽搐。
柳静宜脖子一拧,说道:“这是两回事!妈,你别再说了,我和禹家兴是不可能的。”
云想容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爸还在牢里,能不能出来还得看人家!”
我皱眉道:“阿姨,也不是这么回事……”
“你住口!”云想容狠狠甩出一句,又侧头看着柳静宜,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和家兴有没有可能?”
柳静宜紧紧抿着嘴唇,眼泪扑扑掉下。
云想容突然咯咯笑起来,一边起身一边向阳台走去。
我趁机拍拍柳静宜起伏的肩头,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突然听得一声异响,我猛地侧头,本能般心念已起。
云想容竟从阳台跳下!
我注意力全在柳静宜的身上,等我闪到阳台时云想容的身体已落下阳台,而我却在最后关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像是过得许久,我才在柳静宜的哭叫声中把哭天喊地的云想容拎起来。片刻,我还没有放出荷花或荷叶,云想容不知是心力交瘁还是头发被我抓得太狠而自己已晕了过去。
一直晕到晚上,云想容眼睛睁开却像什么也看不见一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柳静宜早已没有流泪,神色平静得让我发慌。我本想一直陪着她,至少在道识范围内陪着她,但她出奇地倔强和温柔,让我回宾馆休息。
云想容木乃伊般的架势应该不会再有能力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而我自己也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便顺从了柳静宜的执著。
…………
夜间任建打来电话,说是惠又诗被警方带走。
我很奇怪自己没有任何惊讶,因为这证实了我对任建和吴云帆那天在府河边眉来眼去原因的判断。
我同样不惊讶身为副总的惠又诗会趁着吴云帆开会而独自进入他办公室将标底资料拷贝出来,而这整个过程恰巧被吴云帆无意忘记且又开着摄像功能的手机录下。
我同样不惊讶标底资料会出现在网上,而警方根据网络地址锁定上传资料的正是惠又诗办公室的电脑。
我同样不惊讶公司会有三名普通员工指证惠又诗和四平公司的马总曾私下见面,甚至还分别听到惠又诗和马总谈到招标有关的话题。
因为,我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
我像是没有任何情感和思维,但脑中突然有种感觉,感觉任建有些陌生,有些狠。
我仍然不惊讶,只是从这种感觉中找到另一个感觉。
我感觉我应该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