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当年试着找过江源的下落,找过一些线索,但……”
“后来太多人找他要钱,断他渠道,逼他交股、拍卖、清盘,一家老小都被堵门,他根本撑不住。”
“最后是自己走的。”
“签了弃产协议,移民手续当天就飞,彻底断了港城的一切联系。”
他讲到这里,郝天明忽然接了一句:“你知道那时候和盛堂干了什么事吗?”
他像是自嘲地摇了摇头,“当初有港城那边的大佬花了钱,和盛接了活,干的活很简单——”
“封场、驱债、堵门、拍卖、配合清算、逼律师团队解约……统统都是和盛的人做的。”
“所以啊。”
郝天明抬头看向李二宝,语气低沉,“宋鸿业不是愿意站出来,是他不敢。”
“当初的事,不光是江源搞他,也是有人故意借机把他从棋盘上扫出去。”
“港城那时候,就这么残酷。”
白心听到这,眼神明显有些动摇。
她看着李二宝:“那你现在是……想把这事重新翻出来?”
李二宝看着她,没正面回答,而是慢慢靠回沙发,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语气低了几分。
“我们手上有的证据,是沈蔷死前转出的最后一份录音。”
“她留了后手。”
“录音内容不长,但说得很清楚——她知道江源想带钱走人,知道他怎么藏的那笔钱,也知道那笔钱的来源就是宋鸿业的基金。”
“她死之前,给自己买了一份保险,但可惜没人听懂。”
“或者说——那时候没人愿意听懂。”
屋子里短暂安静了一会儿。
白心轻轻呼出一口气,喃喃一句:“那她是……替天行道死的?”
李二宝摇了摇头:“不,她死得也不是多么正义。”
“只是她那个时候,还没来得及彻底转身。”
“这圈子里,谁都没那么清白。”
郝天明这时重新端起酒杯,看着那荡漾的红液,淡淡道:
“可越是脏的事,留的痕越深。”
“沈蔷那份录音,连我听完都有点发毛。”
“她当时说:‘他们会杀我,但你们别信江源死了,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