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里发出断续的气声,仿佛破裂的风箱般沙哑:“不……不可能……我们的……母星……不……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庞大的身躯定格,下一刻,竟如同风化的岩石一般,从表层开始龟裂,碎片脱落。
“格尔萨!!!”
卡兰莎撕心裂肺地嘶吼,魔气疯狂爆发,试图稳住他的魂体,但一切无济于事。
格尔萨的眼睛彻底黯淡,在她怀中彻底崩解。
嘶——嘶——
他那凝聚了万年魔元的身躯,在风中化作最细微的粉尘,连灵魂的气息都被彻底抹消,连带着他所代表的“黑莲军”的印记,一并从天地间消散。
“哐当!”
掉落属于格尔萨的黑莲本源。
卡兰莎呆立原地,手还保持着想去挽留的姿势。
风呼啸而过,卷起她一头凌乱的银紫长发,带着血腥与灰烬的气味。
她的眼眸中倒映着远方的一角天穹——那里,原本闪耀着魔族母星之光的方位,如今一片死寂。
没有星光,没有魔焰。
只有黑暗。
“……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
“那片星……不可能会……被摧毁……”
但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种血脉撕裂的感觉,无法伪装,也无法抵赖。
母星,真的没了。
整个黑莲魔族的根基,在刹那间化为虚无。
她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冷的岩面,指甲陷入石缝,鲜血渗出。
她浑身颤抖着,眼神空洞,泪水混着魔血在脸颊上流淌,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母星毁灭……格尔萨死了……那……那他呢……”
她的声音在颤抖,几乎不成句,却满是恐惧。
她不是在问某个“人”,而是在问那个几乎不可战胜的存在——那道让整个黑莲魔族都不敢直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