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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生是谁?看着威风?”
“大总管新封的左军千户!”
“千户?毛都没长全,就当千户!”
“人家是大总管的义子,朱五!”
朱五一身簇新的铁甲,蒙古达鲁花赤府库里压箱子底儿的好东西。全身都是一边大小的鱼鳞铁片,四个铜钱一般厚。
胸口铮明瓦亮的护心镜,头上带个护脖的战盔,脚上都是带着铁片的战靴。看着威风,心里叫苦。这一套下来,差不多六七十斤。
这套甲,昨儿认了义父之后,郭大帅亲手赏赐。
跟在他身后的郭家兄弟也是鸟枪换炮,半新的铁甲配上单手弯刀。摆出样子来,倒也是杀气腾腾。
“俺五哥是千户了,俺们可不能给五哥丢人!”哥俩挺胸抬头,跟着朱五进了军需的大库。
所过之处,议论纷纷。
濠州的军需名叫张天祐,四十多岁方头大耳,看着挺敦实憨厚一个汉子。
可朱五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笑得花一样。无他,张天祐是朱五便宜干爹的小舅子。朱五便宜干娘的亲弟弟,他得叫人家一声,老舅。
“老舅,您受累!”大库跟前四下无人,朱五把事先准备好的两个金元宝,塞他手里。攻占濠州那天晚上,朱五带着这些兄弟没少捡漏,现在他还真是不缺钱。
张天祐不动声色的掂掂分量,笑了起来,怪不得姐夫收了他当义子,这小子会来事阿!往日那些来讨军需的粗痞哪会这一手。
“都自家人,有什么受累的!”张天祐推开大库的门,一股霉味和灰尘扑鼻而来。
库里都是成捆的刀枪,长矛,盾牌等物,还有需求的铁料,器械。不知道放了多久,有的竟然已经锈迹斑斑。
郭家兄弟开眼了,郭兴笑道,“俺说怎么原来那些守城的官军,手里的家伙都破破烂烂的,连个好点的甲都没有,原来好东西,都让当官的藏起来了!”
张天祐笑道,“鞑子皇帝防备咱们汉人,平常汉军不配武器,只有打仗的时候才发下来,打完了还得交回去!这濠州达鲁花赤更绝,想要趁手的家伙,汉军的自己花钱买!”
朱五冷笑,“如此朝廷,怎能不亡!”说着,对便宜老舅笑笑,“老舅,我能拿多少?”
“大帅有话,你有多少人就拿多少东西!”张天祐笑笑,“不过小五子,你最好是晚上来,白天人多眼杂!”
“明白,您老放心!”朱五又笑道,“今儿来的仓促,过两天我请您喝酒。诶,对了!您老是不是住原来通判那宅子呢!干脆,明儿小五登门拜访,顺道也给舅母请安!”
这小子真特么上道!张天祐乐得合不拢嘴,心里盘算着,又是一笔财货!
“这啥?”朱五的目光忽然被几根黑乎乎的大铁管子吸引。
半米多长,树干一般宽,下粗上细,中间是空的。
当兵的太熟悉这玩意了,这特娘的不是炮吗?或者准确的说,这不就是炮筒子吗?
“盏口铳,吓唬人的玩意儿,就是听个响比弓箭差远了!”张天祐笑道,“以前还以为这玩意多唬人呢,听说鞑子西征用这玩意灭了好几个小国。后来试了一下,没鸟用!”
肯定是你们我用的方法不对,朱五稀罕的惧不撒手。当过兵的人当然知道热兵器对冷兵器多大的优势,这玩意用好了一打一大片。
身手在炮筒子里面摸摸,滑溜溜冰凉,没膛线,算是比较原始的火炮雏鹰。
“老舅,火药呢?”朱五拍拍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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