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四里八乡的施工队农民工。
真正最感谢郑宏远的,还要属郑军奎父子。
要知道,往年年末拿不到工钱,少不了暴脾气跑去郑建国家骂大街。
对此,郑建国也很无奈,一度劝儿子要不还是别干包工队了,干点其他的。
郑军奎一听就反怼,我一个初中学历,十五岁就扛着行礼去工地抡大锤,不干这个,难道还能去省政府挥斥方遒呀?
今年算是过了个耳根清净的好年。
郑建国在家,也不吝与高度点评郑宏远。
不过……
拜年还是算了。
他拉不下这个脸。
直到看着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七,郑宏远家门庭若市,踏破门槛的乌央乌央拜年大队。
郑建国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在大儿子郑军奎和小儿子郑军礼一通规劝下,就坡下驴,硬着头皮还是赶在春节假期最后的尾巴上门了。
对于他的到来,郑宏远一家是十分尴尬且懵逼的。
不过看到在县一中当老师的郑军礼后,郑宏远眼中就浮现出了几分明悟。
“宏远啊,你上初中那会儿,我就说你这孩子学习那么好,以后肯定有出息,果不其然,高考考了个重点大学,回来当官,也是步步高升。”
郑建国有些局促的国字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掏出自己的大前门,给他递了一根道:“这才几年功夫,不仅当了乡长,还给军奎和乡亲们解决了大麻烦。”
“应该的……”
“军奎这次的事,真要谢你,一直想找个机会,结果这大过年,你家人就没断过,来晚了,你别多想。”
“这叫什么话?进屋坐吧!”
“不了,不了,还有事,回头你有空,来家里坐坐。”
十多年老死不相往来。
郑建国最终仍旧没能拉下脸,主动和郑建民化解恩怨。
简单递了一根烟,寒暄两句,便转身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本来应该是第二次登门最娴熟的郑军奎,嘿嘿咧嘴一笑,却由一旁弟弟郑军礼,提着简单几样拜年礼物,不由分说塞给何芳。
“我和我爸一点心意。”
不给何芳拒绝的机会,留下礼物,便逃也似的离开。
“什么东西!”
人一走,坐在屋内的郑建民就忍不住开骂。
郑宏远不满道:“怎么说话呢?人家没给你递烟,没给你认错,就不是东西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