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你回来,我居然。。。松了口气,”丁梓辛垂下眼,“毕竟,谁也争不过一个死人。”
薄暖阳:“。。。。。。”
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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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梓辛直直看向她,唇角牵出抹笑:“我只喜欢光明正大的竞争,赢也要赢得畅快。”
薄暖阳舔舔下唇,试探问:“你要跟我争?”
“。。。。。。”丁梓辛态度有些回避,小小声说,“你现在是大家心里的英雄,我怕被别的女生打死。”
场面有两秒的安静。
丁梓辛叹气:“那天,我看见满满一浴缸的水混着血,把洗手间的地面都铺满了,他对自己那么狠,别人割腕都要划几刀,他直接一刀下去,医生说那刀口那么深,他根本没打算活。”
薄暖阳怔住。
这是她首次听到那件事的细节。
没人敢告诉她,左殿自己更不会去说,他甚至想方设法的想把这事蒙混过去。
当作从没有发生过。
丁梓辛:“他把蛮姐儿送去老宅,把瞻哥儿送去了苏城,往右右名下的卡里存够了她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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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完这三个孩子,他无牵无挂。
走得那么决绝。
“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死老婆,”丁梓辛继续说,“哪个刚开始不都是痛不欲生的,一两年后也不妨碍他们娶新老婆,像他这样的,都一年了,反而越陷越深的,我是头次见着。”
说到这儿,她扇了下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睫毛,看向对面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的女孩子。
“那事过后,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季阿姨每天都去佛堂跪拜,生怕他又会想不开,找个没人的地方。。。”
“回来后,他好像想通了。。。”丁梓辛眉头锁了下,轻声说,“但又好像陷得更重了,他把自己关在园子里,整年整年的不出来。。。”
薄暖阳忽地想起她在苏城无意间见到左殿的场景。
她当时心口不舒服,被细细的绳子勒住似的,不解开,一呼一吸间疼痛不断。
解开,又怕心脏早已被绳子切成两块。
那个一头白发、长身鹤立的男人,孤身一人站在橘红的凌霄花丛下,外表明眉朗目,灵魂,却溃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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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彼时的第一感觉。
他并没有想通。
他只是。。。无路可走。
生和死,都没有他的路。
“我是第一次了解‘行尸走肉’的具体概念,”丁梓辛难过,“后来,见不着他,我偶尔会放无人机偷偷飞进园子,有一次刚下过雨,我从影像里。。。”
看见那个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衣服,面无表情的从房中出来。
他穿过蜿蜒的木质古风长廊。
手里拿了把剪刀,伫立在海棠树下,仔细地挑拣了两枝开得正盛的海棠花。
那娇艳的花朵上还挂着新鲜的水珠儿。
天空中还有细细的雨,时不时被风斜着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