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林霏白赖在洛语颜的房里,一会儿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是饿了需要进食。
总之,就是各种找借口赖着不走,直到夜深。
他装模作样瞅了一眼天色,懊恼道:“今日时间怎么过得如此快,一晃竟亥时了。
呀,这天色晚了,路也不好走了吧。”
洛语颜正埋头在一块流云锦上乱缝,全然没有注意到某人说了什么。
林霏白不死心,起身走来,没忍住“噗呲”
笑出了声,“这是在绣蜈蚣?该说不该,确实像极了,不愧是颜儿!”
一道目光冷冷射在他身上,少年脊背一凉,咽了咽口水。
“难道不是?”
他小心觑着洛语颜的神色,立即改口,“当然不是——这肯定是蟒?还是蛇?”
洛语颜懒得理会他,抬头瞅了眼天色,像是才反应过来。
“你今天怎么还没走?”
林霏白脸不红心不跳,“咱大哥多问了几句话,就耽搁久了。”
“哦,那你现在走吧。”
洛语颜头也没抬。
“……”
林霏白还想再挣扎两下,“其实,天色已晚……”
“多提两盏灯笼就是。”
“更深露重,不便外出。”
洛语颜打断,“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林霏白噎了一下,忽然破罐子破摔,自顾自的就往里屋走去。
“我不管,我就是累了,我今日就在此处歇下了。”
他屁股刚挨着床榻,洛语颜已经冷冷白来一眼,吓得他一激灵,“噌”
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他梗了梗脖子,终于还是在女子的眼中败下阵来。
“行行行,我知道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洛语颜点点头,“嗯,走去浴室洗个澡吧。”
“好嘞,我这就……”
林霏白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
他满口应下,一股脑冲了出去。
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着中衣,扭捏进来,也不敢多看洛语颜一眼。
分明在这间闺房里待了无数回,这一次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据锄禾附耳过来,小声告状,“殿下足足用掉了三块香胰,把皮肤搓得通红才肯出来,实在太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