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是本地人吧”夏目清羽发现屋内的装修没有半点和风。
“嗯,西方来的。”
“好远啊。”
“那有什么办法,有人喜欢。”老人一边嘴上回应着,一边从一个老久的床头柜里取出一本相册,递了过来。
初鹿野铃音接过,下意识想拍拍上面的灰,却发现上面干净到什么也没有。
她慢慢翻开相册的第一页,上面贴满了照片。
第一张照片。
时间大概是春天。
老人站在院子过道的正中央,两侧的土壤里,整齐地种着许多尚未盛开的花苗。
第二张照片。
时间大概是夏天,世界变得很亮。
因为春天播下的爱,在院子里堆砌出了各式各样的热烈。
热烈到老人这一次不需要佩戴贝雷帽,他和夫人站的很近。
两张深邃的脸上洋溢着夏日该有的温度。
第三张照片。
时间大概是秋天,拍摄的时候,天空弥漫着如同今日的小雨。
老人戴着熟悉的贝雷帽,打着一把雨伞。
伞是像某课本故事一样是倾斜的。
倾向他夫人的一方。
周围没有艳丽的花,显得黑压压的,但照片中间是亮的。
经了雨露的花总是带着一点儿娇气,隔着照片,都能闻见裹挟的土腥气。
夫人好像又年轻了很多岁,看向老人的眼眸中带着像是云雨的少女久不能忘的媚。
真是令人羡慕的爱情。
大概,这也是那位摄影师冒雨也要拍摄这组照片的原因吧。
第四张,第五张第二十张
记不到翻阅了多少张,后面的每一张院子里都开满了相应季节的花。
厚厚的相册翻到了一半,忽然后面变成了一片白。
相册正中央夹着整本相册最后一张照片。
照片上,院子里是干枯荒废的一片,就如同他们刚刚进来的那样。
老人在这一天穿的很厚,并且交换似的站在了夫人的位置上。
不知道是老人特意的,还是摄影师要求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的位置没人了。
陪伴他的只有那他心爱的贝雷帽。
身后的阳光也差点一点儿照射到他的头顶。
她走后,也带走了他的一片花园,以及一整个春天。
意识到不对劲的初鹿野铃音抬起水雾泛滥的眸,看着偷偷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
她是在求助。
面对这种情况,她不知道是该装作没有看见,还是要说些什么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