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拂过冷清的绿坪地,看不到人的足迹。
空旷的足球场观台,大约能够容纳上万人。
穿着单薄的白色校服的青涩少年肚子坐在一片空位置的中央。
他的嘴唇干涩,面孔苍白。
他低着头,连续不断地在画板上用铅笔速绘。
少年期的自由基有较重的自闭倾向。
他只需要短短的一眼记忆,就能够完整详细地在画板上回忆出一个月前的球赛场景。
自由基闭着眼,手速在画板上越来越快,涂上一层又一层。
他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每一块草坪,每一声哨响后每一个球员的表情变化,他仍能记起来,仿佛就身临其境,售卖员走过身边时,晃荡的大杯可乐。
他闭上眼睛,随心所欲地把整个球场的画面还原在纸上。
一阵凉风吹过,他停下了笔。
从呼吸道的深处泛起一阵抽搐,自由基猛烈地咳嗽起来,带出一阵有血丝的唾液,咳到了他白色的校服衬衣上,格外地鲜红。
他抹了抹鼻子,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头晕目眩,靠着座椅,昏迷了过去。
秋风吹走了自由基笔下的纸张。
纸面上,宏大的球场,从侧面角度看去,却意外地呈现出另一番画中画,大脑。
一个令人震惊的大脑。
过道,草坪,站着呐喊的人群变成了大脑上一条条凹凸的沟壑,跑动的球员是相隔甚远的活络的神经元网络。。。。。。。
“李治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聪明到让他与周围产生了格格不入。
上天根本不该给他这么聪明的才智;或者不该把他生在这里。
这反倒成了惩罚。”
自由基的阿姨,坐在木椅上,神情惋惜。
“他的母亲早年去世。
这个可怜的孩子也没什么朋友,从小就被同龄人嘲笑欺负,又身患绝症,虚弱不堪。
他被他的父亲和继母赶出来。
再往后,身边的人开始逼着他做他不愿做的事情。
家庭和贫穷也不得不让李治走向街头。
替黑帮分子贩卖违禁生物制品,偷窃。
和所有这里成长的孩子一样,没有背景没有希望。
他不得不和那些街头小子们混迹在一起,没人给钱供他上学,李治只能自食其力。
生长在街头,他的聪明在那就是种罪恶。
他给混混们制造黑盐,各种能够卖高价钱的东西,替他们赚钱,出谋划策,自保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