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医院。”
俞昼端起碗,把碗里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沈惊连忙去拦他:“哥哥你干嘛!
这是自来水!”
俞昼放下碗:“沈惊,我喜欢吃方便面。”
沈惊心里酸酸的:“你骗人,吴阿姨说你从来不吃方便面这种垃圾食品,你爸不许你吃。”
俞昼的反应比平时慢非常多,他想了想,才说:“偷偷吃的,妈妈做给我吃,用热牛奶的小锅。”
沈惊眼眶发烫,他问:“哥哥,你妈妈对你真好,不像我爸,他只会打我。”
他一直不敢让别人看到他手腕上那个丑陋的疤痕,尤其不敢让俞昼看到。
那么脏的疤,怎么能让俞昼看见呢?
但现在的俞昼变小了,变成了宝宝版俞昼,于是沈惊伸出手,将疤痕袒露在俞昼面前:“哥哥,我爸爸拿烟头烫我,一直烫一直烫,每次快要好了,他就接着烫。
有的时候他点一根烟,自己不抽,专门用来烫我。”
俞昼看着沈惊的疤痕:“沈惊,不疼。”
“早就不疼了,”
沈惊撇撇嘴,“就是很脏,是脏东西。
我有好几次想趁我爸死了把他杀掉,可是我不能杀人,因为我是人,不是禽兽。”
俞昼摘下左手的手串,也把手伸到了沈惊面前。
沈惊惊讶地发现,俞昼的手腕内侧,居然也有一道疤痕,蜿蜒的、细长的疤痕。
“哥哥,这怎么来的?”
他问。
俞昼说:“我妈妈割的。”
沈惊难以置信:“她为什么要伤害你!”
俞昼皱起眉头,艰难地回忆:“俞守泽把我关在地下室,让我看视频,妈妈发现了,用刀子割了我,她告诉我要做人,不要做禽兽。”
沈惊问:“你爸爸让你看什么视频了?”
俞昼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痛苦:“虐杀动物的。”
沈惊喉结滚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哥哥。。。。。。”
沈惊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无从说起,他小声问:“哥哥,疼吗?”
“不疼。”
俞昼缓慢地回答,“沈惊,做人不疼,做禽兽才疼。”
沈惊眨眨眼,眼泪掉在俞昼的疤痕上。
他把自己手腕上的疤和俞昼的贴在一起:“哥哥,可是我觉得做人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