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吧?医生?还是教授?”
“这个……她始终没告诉你是干嘛的?这事我们等会再说。”
“她见我主动邀请,很高兴就答应了。
我当时就让她简单试一下嗓子,结果……边上一圈人全都听傻了。
我不知道专业的是什么水平,不过红缨应该也差不多了。
所以,毫无疑问,领唱就给她了……这几天我们都快急死了,下星期电视台要来拍节目,希望的田野塞北的雪根本没法练了。”
说到唱歌演出的话题,牛淑香才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悲恸神情。
“也就是说,除了你们组织的活动,你其实对她并不了解?”
牛淑香想了一会儿,很不情愿地微微点头:
“说起来,是我们工作没做到家,对团里的群众关心不够,你看,都这么多天了我才……”
苏定伸手示意了一下,阻止了对方的话题:
“那么……她最后来你们这里的几次活动,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没有啊,要有什么不对劲的我肯定找她谈心了。
警察同志你知道,我们这个团可不光是就唱唱歌跳跳舞,思想工作还是常抓不懈的……”
“你们还跳舞?”
“可不!
这个红缨更拿手了,硬是在水泥地上就能跳喜儿。
你们是没见过啊,那架势,跟石钟琴是一模一样的,你们知道石钟琴么?”
“那么,您再好好想想,在整个这三个月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状况?嗯……跟原红缨有关的。”
“什么状况?没有!
哦,是有几个糟老头子天天来盯着红缨看,休息的时候还腆着脸过来搭讪,全都让我骂走了。
红缨脾气也是真好,修养也好,还透着一股……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不怒自威!是个干部吧?”
“嗯,她是……”
苏定实在是不想把原红缨的身份告诉对方,正犹豫间,忽然手机里传出铃声,适时地给他解了围。
“在哪儿?好,好,我马上过去。”
苏定铁青着脸跟同伴说道:
“有新情况,要求我们马上过去。
哦,那个老牛,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有紧急任务,下次再谈吧。”
李忠实任何时候出门,都忘不了提着他那个黑色的人造革包。
随便一个路人,看到这位身着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宽边黑色眼镜,佝偻着身子吃力行走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职员。
李忠实对自己也是这样的评价,他谨小慎微地过着后半辈的生活,与世无争。
即便是面对每天数落怪罪他无能的妻子以及对他只剩下白眼的儿子,也只当做云卷云舒地视若无睹。
他自信地认为,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的心情再起波澜。
但是,昨天接到的一个电话,改变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