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确定,但确实是个机会。
不愿意听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没有人再出声,也没有人离开。
哪怕是笑话,也算是今晚的节目嘛。
“晚饭到现在我一直安排人在盯着,有人要在今晚搞破坏活动。”
“谁?”
文兴健没有回答,他冲李忠实努了努嘴,示意他到外面望风。
“在看草场的那个……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啊”
了一声,平日里固然与刘向东有着这样那样的纠葛,但冷不丁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要是真立了功,别的我不敢保证,回城的事,绝对八九不离十了。”
早些年里,不管是文兴健还是其他人,绝不会用这样赤裸裸的利益来进行诱惑,那是他们纯净心灵中无法容纳的污垢,更是政治方面的绝对禁忌。
但经历了几年残酷的现实,再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丢脸,而且……毕竟还披着一层鲜艳的光环。
事实上,近几年来,他们见过太多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早已对丑恶产生了免疫。
“好了,现在举手表决。”
文兴健简短的话,倒是在无形地增加了权威和可信度。
“刘向东?不可能!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顾超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地喊着。
他的勇气一半来自本能的判断,另一半来自方才的怨气。
“那你滚蛋,马上!”
文兴健的眼神极其吓人,象是捕食前的野兽:
“警告你啊,敢把这事说出去,或者……敢去后面通风报信,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回家。”
文兴健不容置疑的命令,获得了其他人的一致赞同——迎面而来的全是怒视的目光。
顾超讪讪地低下了头,原来还有点骑虎难下的局面,在文兴健发话之后,让他彻底地死了心。
顾超返回到宿舍。
他没有到电视机前凑热闹,也没有找其他事情打发时间的心情。
他直接躺到床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而一双耳朵却是前所未有的警觉。
“蓝蓝的天上,
白云在飞翔,
美丽的扬子江畔,
是可爱的南京古城,
我的家乡……”
活动室那边传来了一阵歌声。
这是眼下最流行的一首禁歌,但知青们根本没有任何顾忌。
原来那些滚瓜烂熟激情昂扬的曲子只是在出工的时候唱唱,他们现在知道了还可以借助歌曲来诉说、排遣心里隐藏着的不足与外人道的秘密和忧愁。
“未来的道路是多么艰难曲折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