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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广场上空,张墨托着长生飘身落地,转而命那巨鹤抛下山羊。
张墨延出灵气接住山羊,虚画符咒,解了定身符。
此时广场上的众人已经围了上来,迎接张墨只是他们的借口,有人知道他在阁皂山的所作所为,也知道掌教和住持亲自出马前去救他,消息传开之后,众人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众人穿的都是道袍,长生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何辈分,只能牵着山羊冲众人稽首行礼,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人家,只能强忍尴尬微笑对人。
参加过上清法会的龙虎山道人都认识他,不过都没跟他说话,也不算熟人,但三木子和三云子跟他打过交道,二人也在人群之中,见他来到,急忙上前与他道谢说话,转而又冲众人讲说他的医术如何神奇,下药配方如何信手拈来。
黑公子被拴在广场西北的石栏上,原本已经老实了,见长生来到,急忙蹦跳嘶叫,它的嘴巴被长生捆住了,可能是担心它会咬人,来到之后也没人敢给它松开,叫不出声,只能乱蹦。
长生见状急忙冲众人告罪,快步走过去将它嘴上的布条解开,尽管知道它不会乱跑,脖子上的绳索却不曾解开,左手牵羊,右手牵它。
先前是长生亲手捆的它,黑公子被巨鹤抓着自天上飞了半宿,受惊不小,气恼非常,重获自由之后不停的用头去撞长生,以此宣泄心中不满。
黑公子自然不会全力冲撞,长生也不闪躲,一边抚摸一边好言安抚,黑公子这才停止冲撞,但余怒未消,摇头晃脑的打着响嚏。
长生知道众人对他心存好奇,但好奇归好奇,众人对他的欢迎也是发自真心,这令长生既高兴又惶恐。
张善早一步回来,已经交代下去,给长生安排了住处,与众人见面过后,便有人夹着铺盖前方引路,带着长生前往住处。
张墨与长生走在一起,行走的同时向他介绍龙虎山的情况,龙虎山现有道士三千多人,这些道士住的比较分散,大部分住在山下的道观里,一些高功法师住在山上别院,还有一些住在东面的镇子上,上清道士都是可以结婚的,东面的那处镇子多是道士的家眷和亲人。
山脚下的那处道观就是天师府,山腰的那处大殿就是三清殿,山顶的道观是天师清修的无极观。
张善给长生安排的住处位于山的西面,在山半腰,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工夫方才赶到,这是一处破旧的小院落,没有房子,院子套住的是个山洞,洞里有木床和桌椅板凳等简单的生活器物。
放下铺盖之后引路的道士先行离开,张墨一边帮长生整理被褥一边出言说道,“初代天师的坐骑是一只老虎,这处山洞原本就是那只老虎的住处,后来立墙安门改为住人,老虎昼伏夜出,不喜朝阳,故此选了西山栖息,大哥将你安排在这里颇为合适,此处虽然偏远,自无极观却可以清楚的看到这里,倘若有人试图暗算你,他们也能及时发现,再者,你辈分太低,住的太好难免惹人非议,住在这里,便不会有人议论腹诽。”
长生此时正在院子里寻找拴羊的地方,听得张墨言语,急忙出言说道,“师叔,我初来乍到,离群索居好像不太好,我还是与同辈门人住在一起比较妥当。”
“那倒不必,”张墨说道,“你就住在这里,平日里与他们同食同修也就是了。”
长生拴好了山羊,又解下了黑公子脖子上的绳索,眼见院子西南角有处水井,便走过去摇动辘轳汲水饮羊。
张墨走出山洞,“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天亮之后我再过来。”
长生点头应是,送张墨出门,目送她往东去了。
送走张墨,长生回到院子,这里许久没人住过了,院子里长有一些杂草,山洞各处也落了些灰尘,清理打扫过后又挤奶喂了黑公子,这才关上房门,躺卧在床。
多日的漂泊他已经习惯了居无定所,突然安定下来反倒有些不适应,龙虎山有这么多道士,以后他要跟很多人打交道,这让他有些打怵,因为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独自一人,不太习惯与别人打交道。
再者,他也不知道道士每天都干什么,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做了道士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也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必然会多了门规的约束,这也让他颇为忐忑。
黑公子就趴伏在他的床前,看到黑公子,长生又多了愁恼,按照道门礼仪道士是不能骑马的,哪怕将黑公子养大,以后也不能骑乘。
越想越感觉多了约束,别人当道士都是为了练武功学法术,而自己当道士只是因为答应过师父罗阳子,他实在想不通师父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当道士,不过老天师已经追授了师父道籍,自己欠了好大的人情,不管怎样这道士都得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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