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车,你在哪?”
我说:
“房子。”
她说:
“嗯,我直接去你那。
穿上鞋和袜子,我俩轮回在镜子前照着,互相吹捧着对方穿上好看,她笑起来的样子,让人沉醉,我从后面抱着她,吻了她的脸。
去吃饭,路过杨华茶楼的时候,遇见杨华,说:
“哟,情侣鞋。”
我笑:
“给他烟抽。”
杨华说:
“还不是女朋友,这下没话说了。”
我凑到他耳边说:
“刚好的。”
杨华点了烟,食指点了点,说:
“有福,回头一起喝茶,好久没见了。”
吃完饭,把钱还了绚丽。
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你没有得到心爱的东西,一是你得到了心爱的东西。
作者是受苦和抨击的先知,他的职业性质决定了它与现实社会可能会发生摩擦,但觉没有恶意和企图。它是一件苦差事,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诱惑。小说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手指在键盘上敲不出一个字,被满足了吗?物质和金钱很容易腐蚀一个作家创造力。
楼上清脆的高跟鞋声让我烦躁、气愤,不再想象她是什么职业的女人,她是美貌如仙还是相貌平平,她是白领还是普通员工。不停地抽烟,想摆脱一切。
给绚丽打电话说分手。明天早上,我要对楼上的那位小姐说,回来请把高跟鞋换掉,你打扰到我了。甩了门下楼,心情在这个夏天更加烦躁,街上的行人叽叽喳喳,说着天文地理,说着民间小事,他们的表情欢快、自然。咖啡厅、快餐店、火锅店的人们吃着喝着,看外面的街道、行人,灯光明亮,热闹不凡。
去了杨华的茶楼,夏天这里人很多,喝茶、乘凉、聊天,我自个挑了地方坐下来,他很忙,泡了壶茶端过来,让我自己喝。独自坐了一会,这座城市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我问杨华:
“附近有酒吧没有?”
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他朋友开的,就是金山的朋友开的,屈颖就在这里做台,而我去的时候并没有遇见她。
空气里夹杂着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烟味,相互暧昧的味道,喧闹、疯狂,酒吧很豪华,男人女人举杯共饮,携手共舞,音乐让人疯狂,扭动着身姿,谁也不会是谁的依靠,放肆所有的言语和行为,一个妞要跟我喝,喝了几杯,去跳舞,她的香水味我喜欢。自己像一个在天空飘零的风筝,撞见谁跟谁喝,有点头晕,点了支烟,趴在吧台上,那妞还叫我喝。
颖带给我的不是痛,而是不愿去回忆,她是我泡过的一个妞,她是一段黄色录像。她给我的,是深深地自我责备,自我反省,自我认知。
清晨,我趴在床上,看阳光里飞舞的尘埃,不停地飞舞,闪着光,它们会不会也有过难过。楼下的汽车驶过的声音,柔和、不乱。静静地趴在床上,享受着内心的宁静。
我在沉没吗?一个粗壮的声音,从内心深处传来,绚丽说过,沉淀。对,沉淀。
关了窗户,拉了窗帘,门反锁,空调开了,点了一支烟,一支接一支地抽,抽完第三支,手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静抱着被子,头埋在上面,哭的没声,嘴咧得夸张,我说: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大叔大妈也问她怎么了,她没说话,转身拉着被子睡,罩着头。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呜呜呜地哭,呼噜叔和大妈也不聊天了,各自在各自铺上忙活着,大妈啃着饼,打着咯,大叔说:
“去滴点开水喝。”
大妈说:
“嗯。”
我到静的铺上,发现她手机上有一条信息:
“静,我们分手吧。”
又下了铺,等她从这个事实里醒来,再安慰安慰。我回到自己铺上,拿出笔和本子写《蓝色酒吧》的结尾,呼噜叔睡着了,打着呼噜,大妈滴水回来,撞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