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
她说:
“为什么不吃?”
我说:
“怕味道不好。”
她说:
“尝一次就知道了。”
我看了一下菜谱说:
“菜倒不贵,锅底贵。”
绚丽说:
“锅底可能好,吃火锅就是吃锅底料,料好味才会就好。”
绚丽接过菜单,边说边打勾,青菜、香菇、金针菇、土豆、羊血·····划完之后,说:
“剩下的你自己选。”
我在上面划了一些菜,给服务员,服务很周到,菜也上的快。我说:
“绚丽,你怎么穿个男版T恤。”
她说:
“不好看吗?宽松,舒适。”
我说:
“好看。吃菜吧。”
她说:
“味道怎么样。”
我说:
“还可以。”
楼上主人的高跟鞋声打断我写作的思绪,打断了我酝酿好的下一个情节,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了,静不下来,清脆的声音,咚咚咚地,像踩在人的心上,散发着诱惑。我想,她是一位及其高雅的女人,注意自己的身材,走路的姿势,她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人,注意自己的休息,注意自己的言行,早上六点起床,刷牙,化妆,七点准时出门,晚上十点半准时进门,洗澡,卸妆,上网或者干什么,十二点入睡,孤身一人。
什么职业?这是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足浴小姐。好像也不是,足浴小姐要上夜班的。
公司经理。公司经理五点下班,她去做什么呢?约会?购物?夜场?也不能天天去,又那么准时回家。
火车继续前进,小说即将结尾了,随着剧情的发展,小说的结尾渐渐明显,人物的命运却有点迷离。静坐在铺上,翻着杂志看,一口一口地吃着饼干,我看她的时候,她问我:
“吃不吃?”
我摇了摇头,继续写小说。
呼噜叔坐在铺上,双手放在腿上,大妈也是同样的姿势,像谈判似的。呼噜叔给大妈讲他们领导的丑闻。
他说他们领导姓叶,叶领导喜欢公司的应聘工作,这本不属于他管,可他偏偏就喜欢管,尤其是应聘女大学生,给她们讲现实的社会,社会的现实。想出名想大有作为,就要大展才华,各个方面的才华,还要和领导处理好关系,处理好关系有好几种,公司里的关系,公司外的关系,酒桌上的关系,酒桌下的关系,要含蓄,什么事都不能太明了,太敏感了,人还是开放一点好,糊涂一点好。那些女大学生迷惑地看着领导,发现自己在学校学的东西,什么也用不上,说,你说人还是糊涂一点好,现在我就有点糊涂了。
大妈笑着说:
“你们城里人真有意思,我们村的人可本分了,老实的很,谁对谁有意思,还要找个中间人。”
呼噜叔说:
“城里人开放的快,有一次叶领导参加县里大型文化活动,当时县长、书记、各个企业的老总,还有央视有名的一位女主持。大伙上去都是握手,叶领导上去给主持人一个拥抱,真是拥着的一个抱,像抱自己妻子,还说,你看我白不白?我是不是男人?”
大妈不好意思地笑了。
后来新闻曝光了,助理解释道,叶领导当时说,你真白,辛苦了。拥抱是一种热情,是我们这热情待客的方式。
静边看杂志边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