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给恐怖分子这个机会!”不容他说完,林甘蓝斩钉截铁地否定。
厉晋远扬起一抹笑:“看,其实你已经想通了。生命其实有重量之分,有人的死重于泰山,就有人死得轻于鸿毛。”
“而我们就是那杆秤?”
“不,公理正义才是那杆秤,我们只是执行者。”
林甘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压住心脏的大石似乎轻了些。
在海边多坐了会儿,天色渐渐亮起来,林甘蓝靠在他肩头,忽然问:“你帮我请了几天假?”
“三天,想去哪儿?”厉晋远抬眸瞥她。
“我……想回一趟江州。”
“嗯?”厉晋远皱眉,以为她想回江州看望林建民。
以林家兄弟俩的为人,不给她添堵就算谢天谢地了,哪里能指望他们宽慰她呢?
林甘蓝深吸两口气:“我想知非了。”
仔细算下来,距离上次见面足有两个多月了,每逢周末,小家伙都和她视频通话,抱着手机不撒手,连厉老太太也不肯相让。
一听她挂念自家儿子,厉晋远陡然换了副面孔,欢欢喜喜鞍前马后:“三天假期,够咱们回去一趟了。”
说走就走,厉晋远开车回到永南军区医院,三两下办完了出院手续,半点没让她操心。
切诺基刚开到医院大门,正面遇上了。
墨绿色的切诺基,犹如一只冷峻的野兽,基地里独一份,十分好认。
“厉晋远,你丫的只帮林甘蓝请了假,可没说你也要请假!”
“我没说吗?”
“没有!”
“哦,那现在请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噎得赵政委气结。
最终,赵政委还是放他离开了,欲言又止地挥挥手:“好好待她。”
上交的恋爱报告还放在他办公室内,他想,或许该是时候往上递了。
永南基地地处偏僻,清晨出发,他们买了最快一班机票飞往江州,降落在江州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厉晋远往军区大院拨了个电话,厉老太太表示,学校召开运动会,晚六点孩子才放学。略一权衡,他索性直接打车从机场去厉知非学校。
美其名曰“时间宝贵,多一分钟相处也是赚了”。
林甘蓝受伤不久,子弹虽然没打中要害部位,还是深深伤害了她的身体。她几乎昏睡了一整路,即使抵达了江州,精神也欠奉,摆摆手表示随便他。
学校平时守卫严密,但这两天恰逢学生运动会,不少家长也来参观,保安核实过他是登记在册的学生家长,就放了他们进去。
往常宁静的校园,今日却回荡着孩子们的呼喊,加油声呐喊声欢笑声汇聚一齐,成了一支兴高采烈的歌谣。
循着声音,两人走到操场边,入目全是洋溢着青春朝气的少男少女。
“人这么多,怎么找?”秋老虎肆虐,下午三点多的太阳还有些烈,林甘蓝抬手遮在眼睛处,四面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