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死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舒既白,对方就是现在这样的眼神。
陈砚礼收回已经踩到地毯上的右脚,定定地看向他。
青年眼神里的果决阴狠逐渐被温柔深情所取代。
“对不起,我是吵醒你了吗?”
他清醒后语气也恢复了一贯的柔和。
“没有。”
陈砚礼扫他一眼转身下床,“天亮了,也该醒了。”
苏时也这一觉睡得很累,起床洗漱后煮了一锅南瓜粥,简单炒了两个小菜。
从厨房走出来一转身就看到陈砚礼换好衣服坐在餐桌前。
他穿了一套黑色的戗驳领西装,肩背舒展地靠在椅子上。
“今天怎么穿这么正式?”
苏时也问。
“荣盛集团30周年活动。”
“哦,那我需要——”
“一会儿我顺路送你去学校,晚上结束的早去接你。”
“好的。”
“过来。”
陈砚礼手边放了一个烤琴漆的木质盒子。
苏时也放下餐盘顺从地走过去。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蓝宝石水晶玻璃界面的机械表。
鳄鱼皮表带,星空表盘,将近八位数的一块手表。
“送我的?这……”
苏时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陈砚礼抬手的一瞬间,他看到对方左腕上有块同样的手表。
陈砚礼抬起他的手腕,仔细帮他戴上。
那双手刚要退开的时候,苏时也一把抓住他白皙修长的指尖。
“你昨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抓住机会问。
“没事,吃饭吧。”
陈砚礼冲他笑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指。
送完苏时也去了学校以后,他在回海城的路上随手把扶手箱里的蓝牙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同学们,知道你们最近压力很大,作为医学生期末周要复习的很多。
我这门课就不占用大家太多时间了,今天带大家划一下重点。。。。。。”
耳朵里传来女教师温和的声音。
随后是一阵嘈杂的欢呼声。
陈砚礼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昨天下午在天台上,苏时也在同学面前急于撇清和自己的关系,让他内心开始怀疑这个人的喜欢有几分是真的?这人嘴里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的?在今天早晨看到对方狠戾的眼神时,这样的不信任和怀疑达到了顶峰。
诚然,只是谈一场恋爱没什么可瞻前顾后的,但死了一回有些事不得不防。
就像曾经的陈文荣对华清,也像舒既白对自己,这世界上人心最是难测。
他想要保持绝对的理性。
荣盛集团的三十周年庆典现场媒体如云,陈砚礼一出现,就把现场氛围推到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