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左镇潮:“……”
就算这病房的门板再怎么大,要挤下整整三个人似乎还是有点太勉强了。
更何况其中有两个还是身高腿长的成年男性。
她几乎是被夹在中间,左手底下是盛询的长发,右手底下是陆回雪的衣摆,以一种颇为局促的姿势靠在门上,对外头的动静进行窃听。
楚临春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地传过来,听上去已经有些疲惫:
“……谢夫人,我已然重复很多次,谢如晦先生的行为违反了委托人条例,无权追究协会的过失……”
那道尖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
你们那个什么协会的负责人呢?叫他出来!”
病房内偷听的几人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盛询。
盛询:“……看我干什么?看我她就能闭嘴?”
谢夫人,也就是盛询他爹盛元煦的表妹,大名盛元意,嗓门洪亮声音尖锐,且是个彻头彻尾的复读机。
从他们三个杵在门口开始一直到彻底调整好位置,她就始终在翻来覆去地讲那几句车轱辘话——
中心思想大概就是:你们这个是什么协会啊?你们真是害人不浅啊!
真是太过分了!
我儿子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都是你们的错!
盛询无比清楚,即便他现在真就走出去处理这件事,盛元意还是要重新把那几句话复读一遍。
哪怕是态度友好如楚临春,在回答了数个一模一样的问题后,还是有些绷不住了。
回答内容已经从最开始的家属人文关怀逐渐变成指责谢如晦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
左镇潮颇感愧疚,然而她实在不便出现在现场,因此只能满怀愧疚地继续听墙角。
但她依然有几分疑惑:“楚先生不也是秉烛人吗?怎么在干工作人员的活?”
这事儿应该让夜鸮出面调停吧?
“哎,徒儿有所不知。”
陆回雪就凑在左镇潮的头顶,一说话气息就搔过她的脸颊,“小楚在协会里向来是块砖头,哪里要用就搬去哪里。
谁让他这么好用。”
左镇潮:“……”
这什么资本家?
“对了,说起来那不是你表姑吗?”
陆回雪朝着盛询道,“你不出面去管管?”
“没必要,她翻不起什么水花。”
盛询不甚在意地说,“谢家管事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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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说完,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出现了另一道陌生的中年男性嗓音。
与盛元意不同,此人一上来就直逼问题核心,咄咄逼人地质问楚临春:“伤我儿子的是谁,你们查到了吗?人在哪里?”
毫无疑问,这是谢如晦他爹。
盛询说这人叫谢向明,和他妻子半斤八两,都是拎不起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