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第7章 深山探病妙手回春（第2页）

咒文尚未成型，李婆婆突然暴起，枯爪直取顾瑶面门。

彭羽旋身将顾瑶护在身后，银针囊中飞出三十六道寒芒。

当最后一根针没入神庭穴，李婆婆喉间发出非人嘶吼，七窍涌出黑紫色血雾。

顾瑶突然抓住彭羽手腕，指尖青芒渡入他经脉："

东南巽位！

"

李婆婆眼瞳中的紫芒如潮水般退去，枯槁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盈起来。

檐角铜铃突然齐声脆响，一缕晨曦刺破厚重瘴气，将茅屋斑驳的墙面映成蜜色。

"

这。。。这是。。。"

老妇人颤抖着抚摸自己恢复血色的手背，浑浊泪水砸在褪色的青布衫上。

她突然翻身跪倒，额头重重磕在青石地面："

老身替十二寨八万百姓谢过仙师！

"

彭羽指尖还悬着半滴金红血珠，闻言瞳孔微缩。

他不动声色地扶起老人，却在触及她脉搏时怔住——本该消失的诅咒竟在命门穴蛰伏着微不可察的波动。

顾瑶的裙裾扫过门槛，琉璃灯映得她泪痣嫣红如血："

婆婆说的十二寨，可是西山十八涧的十二寨？"

"

正是。

"

李婆婆从枕下摸出半截焦黑灯芯，"

三年前玄天宗说要给我们寨子供奉命灯，谁知。。。"

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赫然出现三枚月牙状血痕。

彭羽袖中银针轻颤，他笑着将灯芯收入怀中："

婆婆还需静养三月，这命灯我暂且保管。

"

转身刹那，他瞥见顾瑶正用绢帕擦拭玉牌裂痕，青芒流转的纹路竟与命灯焦痕如出一辙。

晨雾在林间织就金纱，彭羽倚着雷击木看顾瑶煮茶。

少女皓腕翻转时，他忽然按住茶盏："

顾小姐方才用的，可是玄天宗秘传的九宫步？"

滚烫茶汤在紫砂壶口凝成太极图案。

顾瑶轻笑一声，发间步摇惊起栖鸟："

彭先生不也藏着彭家绝学？"

她指尖拂过玉牌裂痕，那些蛛网状纹路竟缓缓聚成星斗图案，"

医修联盟的审查令，怕是已经在路上了。

"

山风卷落几片银杏，彭羽突然捏碎掌中茶盏。

碎瓷片映出他骤然冷厉的眉眼——三丈外落叶堆里，半枚血色脚印正在缓慢消融。

顾瑶的琉璃灯蓦地熄灭，却又在下一秒被彭羽重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