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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波士顿,天气变化多端,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这会儿却忽然来了一朵云,起了一阵风,苹果树洒下来几朵花瓣,就那么飘飘摇摇地,落在了院子里的草坪上。
辛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俯身就捡起了花瓣,虞柏谦问她,“你干嘛?”
她说:“学黛玉葬花啊。”
“别胡闹。”虞柏谦说她。她还是握了一手的花瓣,扭头看见那个台湾留学生还在门口看着他们,一脸好奇的神情,她转身走过去,问他要了一张白纸。
把那些花瓣包起来,她对台湾留学生说:“带回去做个纪念。”
“那你要把它们做成干花。”那学生咧着嘴笑着。
晚上,虞柏谦的朋友来看他们,虽然他们住着他的房子,但他本人却住在波士顿的中心城区。辛蕙现在已知道他这个朋友的身份也不一般,是国内某个地方高官的儿子,两个男人在客厅喝茶说话,聊着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辛蕙就去了厨房,她把今天捡回来的花都夹在了一本杂志里。看着那一片片嫩白的花瓣,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点可笑,可她总觉得,这些花最后都是会派上用场的。
两天以后,他们启程回国,算起来他们的美国之行只走了两个地方,辛蕙却觉得这一趟来的很值得,特别是见到那棵苹果树,她更是觉得不虚此行。虞柏谦还说这不是蜜月,她却坚持认为,“这就是蜜月,蜜月就应该是这种样子的。”
虞柏谦呛她,“蜜月就是你进了美国警察局。”
她说:“这有什么不好的,电影里老是看见美国的警局,这下亲身体验了。”
他顿时怒了,“以后你一个人,不准出国!”
而她的感觉也没有错,她带回去的那些花瓣,都撒在了陈晏菲的墓上。回国不久他们就去了烟城,陈晏菲十周年的纪念日,辛蕙的爸爸妈妈也想回烟城自己的家。
辛蕙想让父母留在G市,之前虞民辉送给多多的别墅正在装修,屋子装修好以后,她和虞柏谦的意思都是老两口就别再走了,但辛蕙的爸妈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你爸爸有一帮朋友,经常一起打打门球,我也是,出门就能碰到聊天的熟人,这里走出去,谁都不认识,我们还是想回烟城。”故土难离,辛蕙爸妈虽然舍不得女儿和外孙,但还是决定回去。
虞柏谦知道以后,就说:“尊重老人的意见吧,反正现在交通也方便,你想他们的时候,再把他们接过来。”
一家五口人,连多多一起,都回了烟城。
虞柏谦还是在酒店定了一间客房,辛蕙的爸妈刚回家,屋里好长时间没住人,要收拾一下,他和儿子就不去添乱了,暂时先留在了酒店,辛蕙跟着爸妈回了家,陈岩泽听说他到了,马上就带着女儿来看他。
多多一见翘翘,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他大喊一声,“恐龙!”脑袋一晃,人就跑了过去。他盯着翘翘手里拎着的一个笼子,小小的铁丝笼子里,趴着一只翘翘给他说过很多次的宠物。
可是这个四脚怪兽,他却不敢伸手。翘翘把笼子举到他面前,“你是不是怕它?”他摇头,“我不怕!”
“那你敢不敢摸它一下?”
他还是只敢看着,不敢伸手。
虞柏谦和陈岩泽看着这一幕,两人走进屋里,陈岩泽有些得意,“我闺女胆子大,什么都敢养,你儿子不行,你看他,摸都不敢摸。”
虞柏谦横他一眼,“你太不了解我儿子了,他是嫌那个东西丑,不信你看着。”
果然就听两个小家伙在哪里对话。
“你就是怕它吧?”
“我才不怕它,我是看它长得难看。”
虞柏谦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掏出一根烟递过去,“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陈岩泽接过烟瞪了他一眼,“你儿子和你一个德行,怂还不承认!”
两个小人还在吵架,一个说自己的的恐龙不难看,还会变颜色。一个说,“你让它变啊。”
“它现在不高兴变,你说它难看,它不会变给你看。”翘翘很生气。
多多强词夺理,“它不变,它就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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