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磊眸光微动,抬眸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摇头:“没有,你们应该也查了他挂职的道观,穷得清清白白,我自认识他开始他就是四处为家,饥一顿饱一顿的,若是真拿了这个手艺做坏事,也不知道过成这样。”
“不好说,有些人自己有了天大的本事,但日子一向过得清苦。”
姜磊似笑非笑,“江学士不是也是这样吗。”
江芸芸微微一笑:“我们都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姜磊没说话了,揉了揉额头:“江学士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江芸芸坐在原处沉默着,想了想,随后谨慎开口:“有几个调查方向,若是姜千户不嫌弃可以试着查一下?”
“江学士请说。”
“这个钱版以假乱真,绝非寻常手艺,顺着当年句容的线索找也是正确的一条路,但时间已经过了一百年之久,如今句容县的当地人也未必知道此事。”
“说来说去还是再给张道长开脱。”
姜磊叹气,“帮不了你,我就是一个锦衣卫,如何能开这个口。”
江芸芸摇头,缓缓开口:“我要给张道长开脱,有的是办法,这几年他一直在我身边,哪里有时间去做这么精密的事情,这些事情锦衣卫一查就知道,如今把人抓起来,不过是想要从他嘴里查到有用的线索,而我现在,就是给锦衣卫提供,可能的线索来源。”
“我总是说不过你的。”
姜磊无奈,“愿闻其详。”
江芸芸想了想:“此事不若从这个钱币的来源开始查。”
“你觉得是监守自盗?”
姜磊挑了挑眉反问着,但神色并不意外。
“其实当日让大通银铺报案的是我。”
江芸芸老实巴交说道。
姜磊震惊,随后大怒:“我就说是谁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果然是你,江其归,好好好,祸害精名不虚传,多少人大过年都在加班。”
江芸芸摸了摸鼻子:“是假、币先找上我的。”
“那也是这个假、币运道不济了,是这个造假的人运气不好,这么精密的计划偏被你遇见了。”
姜磊气笑了,“说说吧江学士,怎么回事。”
江芸芸就把之前看那一筐假、币发现的问题全都说了一遍。
姜磊说:“这些事情大通银铺的人都说了,所以工部和户部整个过年都在衙内过,不过这些范围是在太广了,各地宝泉局的钱全都是汇聚到宝源局才进行统一清点造册,最新一次开局就是你办的铸钱事情,这一批钱也是那个时间的。”
他突然意味深长说道:“江学士,说起来这事你也逃不开关系啊。”
“那你打算把我抓起来。”
江芸芸挑眉,似笑非笑。
姜磊哑巴了,冷哼一声:“那些大人物都不开口,我凑什么热闹,活腻了吗?”
江芸芸笑:“那你就先听我说完我的想法。”
姜磊懒洋洋点头。
“这个假币和宝源局找到的那块钱版对得上?”
江芸芸问。
“不知对没对得上,但是精细程度和真的倒是不相上下。”
姜磊说,“东西一直在库内,但外面却还是流传着这个手艺,可不是要把张道长抓起来问问。”
“若是监守自盗,东西怎么会一直在库内呢?”
江芸芸反问。
姜磊原本懒洋洋的模样瞬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你对此事有了线索?”
姜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