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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杨锐补充了一句:“他和那些女生是什么关系,我是说,相处到什么程度?”
“我没问,可再怎么说,这也太荒唐了不是?这是乱搞男女关系嘛。”
史贵是个相对开放的人,他现在就愿意开小饭店,做新概念英语的代理销售来赚钱,对许多事都很能看得开。
所以,他觉得张博明跳舞不算什么事。
然而,即使如此开放的史贵,也觉得交往十几名女生,太过分了。
杨锐更是放心下来,连史贵都觉得过份,这肯定就是丑闻了。
杨锐想了一下,又问:“怎么证明画就是张博明画的?要不要找个美术专家鉴定一下?”
“用不着。这个张博明有个习惯,送给人的画,都要题词签名,有的画上还有诗歌,大部分都有时间,全部有签名。”史贵说着说着,笑了出来。
杨锐也笑了。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么肆无忌惮的签名题词的,他大概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风声紧的时候。
当然,换一个思路来想,80年代作死的大学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张博明为了耍帅,画油画送人,顺便签名题字,也算是正常行为。那些贴大字报,直接写文章臭骂中央的,才是真正的作死派。
可在这个充满了浪漫和理想的年代,人们是分不清浪漫、理想和作死的区别的。
史贵笑过,将随车运来的皮箱打开,道:“这是我弄回来的画,多亏了于凤,没有她帮忙,那些女生可不容易把画送人。”
“花钱了吗?”杨锐用猜的也知道,于凤肯定是巧取豪夺了,弄不好,还威胁了人家。
史贵点头,道:“总共用了四百多块钱,等于凤回来,我再报销,要掏钱的时候,我们都让当事人签字了。”
杨锐呆了呆,问:“当事人肯签名?”
“要钱的,最少的都要10块钱,这么些,没有签名,我们也不好交差,我们一说,他们都挺理解的,就签字了。”
杨锐想笑,又不知道该笑什么,默默的低头看画。
张博明也就练了几年的画画,油画水平更是普普通通。不过,如此鲜艳的西方产物,在国内还是挺受欢迎的。
杨锐数了数,箱子里总有三十张画,就问:“这些不是他送的所有的画吧?”
“怎么能呢,这些就是河东大学,还有跟前几个地方收罗来的。人问人,才问到的,张博明送出去的画,怕有上百张了。”史贵接着又道:“这小子也挺有钱的。”
杨锐一想也是,画油画的开销可不小,别的不说,画布和油墨就是很大的一笔钱。在他的印象里,美院的学生要么潇洒的富,要么可怜兮兮的穷,练习成本是很沉重的负担。
“得找找张博明的来钱渠道。”杨锐突然想到此点,说了出来,道:“画这么多的油画,最少要上千块,弄不好几千上万都有可能,张博明要么有来钱的渠道,要么就有免费的材料用,这些都违法。”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史贵尽心尽力的帮忙,也是想帮杨锐维持住,现在的成果,要是让张博明父子给制住了,他的生意也要受到影响。
杨锐将油画好好的检视了一番,转手拿给段航,仅仅是这些油画,就够张博明喝一壶的了。
当天晚上,段航就开始正式审讯张博明。
在此之前,他们连关押张博明都遮遮掩掩的,信用社的储藏室再烂,也只能说是软禁。
现在则不同了。
他们只要证明张博明有问题,关押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也就无所谓善后了。
只不过,省厅派来的副厅长明日就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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