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弯腰去抓江峤,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江峤看向声音发源处,挣扎得更厉害了:“呜呜呜呜!!”
“闭嘴!”张喆平将江峤嘴里的布条又塞紧了一点,然后从旁边的木材堆里抽出一把刀,放轻了脚步往门口那边走去。
敲门声还在继续,张喆平走到门旁,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张哥,是我,耗子啊!”
听到自己人的声音,张喆平对着门的刀收了一点,但并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开门,而是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把人引走吗?”
“引走了!”外面自称是耗子的人说道,“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你先开门让我进去,这外面太他妈冷了!”
张喆平收起刀,拉开铁门的门栓,门刚开一点缝,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想要将门关上,下一秒门就被人大力从外面推开!
他躲闪不及,被门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等他站稳时已经被人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齐齐指着他:“警察,别动!”
张喆平握着刀的一僵,站在原地不敢动。
“江峤!”跟着警察而来的梁承安叫了一声,跑过去扶起地上的江峤:“有没有哪里受伤?!”
熟悉的声音让江峤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没事,别担心。”
“没事了,你别害怕。”梁承安一边说一边解江峤手上的绳子,但是绳子绑的太紧,光靠手他一时无法解开。
“我来吧。”旁边一名警察拿了刀过来,是刚才从张喆平手中夺下来的。
梁承安给他让开位置,对方动作利索地割开绳子,江峤说了声“谢谢”,站起来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就被梁承安紧紧抱住。
耳边是梁承安的声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要被你吓死了。”
他抱得紧,江峤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觉到他颤抖的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说:“我自己也快吓死了,幸好你来了。”
“对不起。”梁承安低声说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江峤听出他的愧疚和懊悔,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我不是好好的吗?都没事儿了。”
梁承安更加用力抱了抱他才放开,低头小心地把他毛衣和大衣的袖子挽起来,避免摩擦到他手腕上的伤口:“回去要好好消毒才行。”
“嗯,不碍事的。”江峤安慰道,偏头去看被警察制服的张喆平。
张喆平已经被铐了起来,他狠狠地看着他身旁矮小的男人,呸了一句:“叛徒!”
“唉,张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耗子连忙道,“我这叫回头是岸,戴罪立功!”
说完又看向另一边的中年警察,谄媚地说,“周队,我这样还可以吧?你们说了我可以功过相抵的!”
“先回去再说”中年警察看向江峤,“你是江峤是吧?没什么事吧?”
江峤摇头:“没有,谢谢您。”
“没有就好。”中年警察冲其他人摆了下手,“收队。”
江峤跟在队伍的后面,问梁承安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在这么快的时间找到自己的。
梁承安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他们从监控里查到有一辆面包车在江峤失踪的时间从饭店的后面出现,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那辆面包车,追踪了一段时间,却发现那辆车直接开进了某个派出所,开车的就是耗子,自称自己是来报案的。
“也就是说,这个叫耗子的人本来是用来迷惑你们的,没想到他转头就把张喆平卖了?”江峤惊讶地问。
“对。”梁承安说道,“两个人之前是牢里认识的,关系本来就不牢靠,耗子之前因为盗窃被周队抓了两次,他自己说是被张喆平逼的。”
张喆平猜到他们肯定会报警,找了耗子让他开车迷惑警方,自己则悄悄把江峤带走,但他万万没想到耗子会反水。
“难怪他看起来有些怕周队。”江峤了然地点点头,“现在几点了,我这么晚没有回去,我妈肯定急坏了,你手机给我打个——”
“江峤!”
前方传来袭茜的声音,江峤抬头就看到袭茜从不远处的警车朝他跑来。
梁承安在旁边说道:“你妈妈和我们一起来的,刚才怕有危险就让她在路口等候,她很担心你。”
说话间,袭茜已经跑到了面前,江峤往前两步扶住她,避免她跑得太急摔倒。
“你没事吧?”袭茜抓着江峤的手,将他重头看到脚,注意到他手腕上被绳子磨破的伤,紧张地问,“怎么伤这么厉害,痛不痛?”
“不痛不痛!一点小伤而已。”江峤连忙说道,注意到她头发有点凌乱,身上穿的是梁承安的外套,脚上穿的是拖鞋,狼狈的样子和平时的女强人完全不同。
知道她肯定担心坏了,江峤内疚地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