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脉像一条沉睡的银色巨龙,横亘在东亚大陆的西南边缘。雅鲁藏布江劈开山体,冲刷出深邃的峡谷,江水在冰层下呜咽流淌,偶尔冲破冰面,溅起的水花瞬间冻结成冰晶。
峡谷两侧的山峦陡峭如刀削,岩石裸露在外,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阳光照射在雪面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连雄鹰都很少在这片空域盘旋
——
这里的气流紊乱得能撕碎翅膀,零下四十度的低温能冻结呼吸。
而在这片险峻群峰中,冈仁波齐峰像一位孤傲的圣者,矗立在玛旁雍错湖旁。它的山体呈完美的四棱金字塔形,四面陡壁几乎对称,顶端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雪顶上,仿佛给这座神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连周围的小山峰都显得黯淡无光。
作为西藏四大神山之首,冈仁波齐被藏传佛教、印度教、苯教共同视为
“世界中心”,与纳木错旁的念青唐古拉山、青海的阿尼玛卿山、云南的梅里雪山并称,每年都有无数信徒不远千里前来转山,祈求神山的庇佑。自
2000
年藏省政府明令禁止攀登后,这座山更是多了一层不可触碰的神圣感,至今没有任何人能真正踏上它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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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仁波齐峰脚下,海拔
4800
米的一处背风凹地,藏着一支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队伍。他们的帐篷、装备、甚至机械外骨骼都是纯白色,只有在队员走动时,才能看到雪面上留下的浅浅脚印。高空的卫星被厚重的云层和气旋遮挡,根本无法捕捉到这里的痕迹;远处转山的朝圣者裹着厚厚的藏袍,在
4000
米以下的区域缓慢行走,偶尔抬头望向神山,也只会把营地的白色误认为是凸起的雪堆。
营地中央的最大帐篷里,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队员们穿着防寒服,正围着机械外骨骼忙碌。一名士兵用加热枪对着外骨骼的传动装置烘烤,冰霜融化成水,顺着金属缝隙流下,又很快凝结成冰:“队长,防冻液又冻住了!这鬼地方,外骨骼的故障率快到
50%
了!”
另一名队员检查着能量电池,眉头紧锁:“能量消耗太快了,在平原能用
8
小时的电池,在这里顶多撑
3
小时。刚才
d
队传来消息,他们的电池已经见底了,有三个人因为外骨骼卡顿,滑坠了十几米,幸好被冰缝卡住才没出事。”
帐篷的角落里,唐倩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科研服,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眼底的兴奋。她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正显示着六支先遣队的实时位置
——
代表
d
队的红点停留在海拔
6700
米的位置,旁边标注着
“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