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宇身处静谧洞府,四周灵气仿若实质化的霭霭青烟,丝丝缕缕缠绕周身。
他五心向天,于入定中追逐着心神的澄澈之境,恰似孤舟行于浩渺沧海,探寻着超脱的彼岸。
然而,这平静湖面突生波澜,两个眼皮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仿若蝴蝶轻振羽翼,瞬间搅乱了入定的安宁。
他眉心紧拧成一个“川”
字,缓缓睁开双眸,那眼中似藏着深邃夜空,有幽光闪烁。
抬眼望向西北方位,只见妖风如墨,滚滚翻涌着朝那儿疾去,好似一张吞天巨口,要将世间生机吞噬殆尽。
袁浩宇长长叹了口气,声若洪钟却又透着无奈:“天地造化,向来好事多磨。
圣僧三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踏碎山川、涉过恶水,才从西天捧回真经,本以为功成圆满,怎料这劫数依旧不肯放过。”
一旁的张瑶光也从修炼状态中回神,他甩了甩有些麻胀的双腿,目光急切地投向袁浩宇:“师兄,瞧这妖风肆虐,定是冲着圣僧去的。
咱们受天地庇佑修行,平日里也多得圣僧取经所携善念恩泽,此时不出手搭救,恐怕于心难安呐。”
他边说边攥紧了手中的佩剑,剑鞘上的纹路似都感应到主人的焦灼,隐隐泛着微光。
袁浩宇却只是缓缓摇头,抬手轻抚胡须,眼神中透着洞察世情的深邃:“师妹,世间诸事皆在因果循环、定数之内。
你看那取经一路,多少妖邪看似偶然现身,实则背后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次劫难,看似突兀,说不定也是圣僧修行途中必要的磨砺。
咱们贸然介入,说不定会扰乱更大的天机。”
张瑶光面露犹疑,嘴唇嗫嚅几下,还是忍不住反驳:“可若袖手旁观,万一圣僧有个好歹,真经蒙尘,这世间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向善风气,岂不是要一朝散尽?”
他向前一步,身姿挺拔,大有即便违抗师命也要奔赴救助的架势。
袁浩宇起身,踱步到洞口,衣袂随风猎猎作响,宛如谪仙临世。
他负手而立,望着那妖风渐弱之处,轻声说道:“你我修行之人,最忌逆天而行。
圣僧身负大气运,所行之路皆为使命,想必自有应对之法。
咱们此时静观,并非冷漠,而是对天地规则的敬畏。
若强行插手,后续衍生出的业障与祸端,你我又该如何偿还?”
张瑶光听闻,神色几番变幻,最终泄了那股冲劲,微微点头:“师兄所言有理,是我一时心急,差点莽撞行事。”
言罢,他回到蒲团之上,缓缓闭上双眼,只是眉间那一丝忧色,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消散。
袁浩宇也重新入定,只是留了一丝神识在外,默默关注着西北方向,洞府内一时静谧如初,唯有洞外风声呼啸,似在诉说着未知的风云变幻。
踏入南海普陀山,仿若一脚跨进了尘世之外的琉璃仙境。
海风裹挟着咸湿气息,温柔地拂面而来,像是菩萨洒下的慈悲轻抚。
远处,浩渺无垠的大海在日光下闪烁着碎金,浪涛轻吟,一波接着一波,虔诚地拍打着岸边礁石,撞出如雪的浮沫,似是奏响一曲永恒的梵音。
岸边沙滩细如粉,在阳光中泛着莹白光泽,赤足踏上去,暖意与柔软瞬间包裹周身,仿若烦恼都被沙砾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