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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向前只比苏春兰大三岁。
他的腿也并不是出生就瘸的。
苏春兰六岁那一年,苏老头喝醉了酒抡起凳子打她。
苏向前挡在她前面,苏老头手里的凳子打在他腿上。
苏春兰记不得苏老头儿打了多少下。
她当时哭着喊他,求他。
苏老头不仅不听,还要打她,可是,那一次她没有挨打。
所有的打,都被大她三岁的哥哥挨了。
她被哥哥紧紧护着。
那次之后,苏向前的腿,就瘸了。
“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哭鼻子。”
苏向前故意说,“你要是舍不得建国,那就再跟他复婚,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帮你说。”
苏春兰抬手抹了把脸,“谁规定三十岁不能哭啊?而且,我才不是因为周建国哭呢。”
“不是,那就别哭了,秀莲带着小梅去了场里,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就这样去啊?”
苏春兰看着他半边红肿的脸。
“秀莲看见了你怎么解释?”
苏向前摸了摸自已的脸,“那,我用凉水洗洗。”
他家没有冰箱,也没有药膏。
苏春兰的声音带着鼻音,“洗什么洗,去我家,我给你用冰敷一下,再涂点药膏。”
“那,好吧。”
苏向前迟疑了下,就应了下来。
回到家,苏春兰立即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用布包着给苏向前敷着红肿的半边脸,又骑着车,去前面庄的诊所买药膏。
拿着药膏回家的路上,苏春兰突然又做了个决定。
等她挣了钱,要带哥哥去大城市治腿。
前世哥哥南下打工被火烧死,她赶到工厂,连尸体都认不出来。
这一次,她不仅要让哥哥好好活着,还要争取把他的腿治好。
就算还是瘸,也至少不让他阴天下雨就疼得受不了。
至于不配当他们父亲的苏老头……
……
“现在还看得出来不?”
苏向前敷了冰块,又涂了药。
才抬头问苏春兰。
苏春兰紧蹙着眉,“要不,你别去场里了,我自已一个人去,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这怎么行?”
苏向前说,“东边场里的麦还没扬完,我得去扬完,明后天再翻晒两天,就可以交公粮了。”
他摸了摸自已的脸,笑得有点憨:“看得出来就看得出来吧,我们现在去场里。”
苏春兰鼻子酸了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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