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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岸,厉元朗这条路走不通,原本对他也没抱什么大希望。”
况中彬重新坐定,顾修岸规矩站在他面前,双手交叉放于小腹处,身体略微前倾,以彰显出谨遵聆听之意。
“我累了。”叹息一声,况中彬交代说:“我先去休息一会儿,孝丰到了叫我一声。”
“是。”看着况中彬迈动四方步,走出视线之后,肖策低声问顾修岸,“你找的那个人注意观察厉元朗了没有?”
“观察了,我马上去见他。”
“很好。”肖策满意点头,“要特别注意语气做派,细节最重要。”
顾修岸“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肖策回身缓缓走到栏杆处,背手眺望远处一闪一闪的灯光……
邓孝丰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出现在况中彬休息的套房中。
“三哥。”私底下,邓孝丰对这位三大舅哥还是比较尊重的。
即便随着杜宣泽成功上位,依旧没有改变。
况中农出事之后,况家跌入谷底。
况老年逾百岁,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只把况中彬叫到跟前,至于父子两个谈了什么,无从知晓。
反正之后,况中彬停止一切活动,任凭二哥况中农被查被处理,再未伸出援手。
这件事,作为况家最小的女儿况中莉,也就是邓孝丰的妻子,显现出极大不满和不理解
直到现在,邓孝丰才悟出其中奥妙。
况家以付出况中农为代价,换取杜宣泽如愿成功上位。
无疑让杜宣泽感觉亏欠况家一个天大人情。
“孝丰来啦,坐。”况中彬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调查结果怎样?”
邓孝丰靠了靠沙发靠背,说道:“这件事怎么也和厉元朗牵扯不上关系,毕竟出事时他刚上任,挨板子顶多打个皮毛,伤不到他。”
“那就从若安区下手,几个小喽啰足以交差。舒冠卿是修岸舍出来的,正好借这机会,把他那些三亲六故、够不上的远房亲戚狠狠教训一顿,别打着修岸旗号为非作歹,给咱们找麻烦。”
“对了,宣泽同志那边还顺利吗?和于的关系怎样?”
邓孝丰拍着沙发扶手说:“就那么回事儿,我昨天还和我姐姐通话呢,姐夫在悦华集团问题上,和于专门谈了一次。”
“效果如何?”
“不知道。”邓孝丰摇着头,“这种事情姐夫不大愿意和我姐细说,我姐打听多了,姐夫会很反感。”
“这是他们的集体规矩,国事和家事拎得非常清楚。孝丰,我见过厉元朗了,谈了一些事,很深、很具体。”
邓孝丰则说:“我听肖策说了,效果不理想。三哥,我早就说过,厉元朗油盐不进,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种。”
“呵呵。”况中彬笑说:“你的比喻恰当,倔强是有,可那是建立在他有强大后盾的基础之上。”
“你指的是于?”
“还用问,于把廉明宇调到泯中,让厉冲锋陷阵,廉在后面捡桃子。功劳是廉的,过错都是厉承担,这种算计,谁看不出来?”
“对的。”邓孝丰赞成,“厉元朗也够傻的,明知自己被人当枪使,还要帮着往里面填子弹。”
“不不。”况中彬摆了摆手,“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人,哪一个傻,就是傻,也是聪明的装傻,他是不得已为之。”
“海州的那一幕,基本上锁死了厉元朗的上升之路。要不是廉明宇极力推荐,若州书记根本轮不到他的头上。甚至于,厉元朗的下一站,会去省人大或者政协。”
“四十多岁,年富力强去那种地方,发配意味多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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