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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水,悄然浸透窗户。
陆瑾一用完晚餐,去画室跟陆洛晚轻道一声,便换鞋往外走。
陆洛晚垂眸颔首,指尖在画架上无意识摩挲,随即拿着画笔和调色盘,开始专注地绘画。
半小时后,沈以谦处理完手头事务,下楼时只余满室寂静。
他目光扫过空荡的客厅,向厨娘刘妈问道:“她们去了哪里?”
“小姐刚出门,夫人在楼上画室作画。”
刘妈回话间,瞥见沈以谦眉间微蹙,墨色身影已拾阶而上。
画室门推开开,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陆洛晚握着画笔的手微顿,转身见沈以谦立在光影交界处,身后拖曳着长长的暗影。
“忙完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嗯,想你带出去走走。”
沈以谦目光掠过画架上未完成的作品,声音不自觉放柔。
陆洛晚笔尖悬在画布上方,颜料将落未落:“打着散步的幌子查岗?女儿大了,该有些私人空间。”
“她出去散步了?我又不清楚。”
沈以谦神色淡然,目光却透着几分执拗。
陆洛晚将画笔搁在调色盘上,金属碰撞声清脆:“最近沈行长倒是清闲。”
嘴上虽是嗔怪,却已取下围裙,在沈以谦了然的目光中,两人并肩下楼,走向夜色笼罩的庭院。
夏风微微吹拂着,两人并肩走出了庭院。
陆洛晚目光掠过空荡荡的林荫道,侧首笑道:“这条直道连只野猫都藏不住,怕是寻不到小棉袄的影子。”
沈以谦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掌心的温度透过针织衫传来:“刘妈说你在画室坐了一天,主要是带你出来走走。”
他忽而长叹,眉间凝起几缕怅惘,“翅膀硬了的雏鹰,哪里还肯听老鸟唠叨。
女大不中留。”
月光为陆洛晚的睫毛镀上银边,她望着沈以谦故作沧桑的模样,语气温和:“瑾一自初中起便不乏追求者,却独独倾心于霆旭,可见是两情相悦。”
“哼,指不定那小子用了什么手段,比如死缠烂打。”
沈以谦鼻腔里溢出闷哼,皮鞋碾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
陆洛晚忽地驻足,眸光似笑非笑:“某人当年,没有死缠烂打?”
“能一样吗?”
沈以谦立刻反驳,眼底却漾起温柔涟漪,“我那是金石为开的深情。”
“敢情别人的真心,就成了死缠烂打?”
陆洛晚挣开他的手,佯装要往回走。
沈以谦慌忙扣住她微凉的指尖,语气软下来:“不提他了,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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