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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蕴倚在马车软垫上,纤纤素指不自觉地绞紧了手中的丝帕。
她轻轻蹙眉,腰肢酸软得厉害,方才那一番颠簸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
车帘随着行进微微晃动,透进来的阳光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投下斑驳光影,衬得她愈发楚楚可怜。
“小姐,可要垫个软枕?”燕儿小声问道,眼睛不住地往她腰间瞟。
“不必。”宁舒蕴耳尖微热,强撑着端坐。
她哪敢说自已腰酸不是因为车马颠簸,而是昨夜被那匹饿狼翻来覆去折腾到三更天。
车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低沉沙哑,像是贴着耳廓钻进来。
宁舒蕴指尖一颤,帕子险些掉落。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周重云那厮正骑着马跟在车旁,粗布衣裳下肌肉虬结,活像头巡视领地的猛兽。
“大小姐。”他忽然凑近车窗,声音压得极低,“前头就是宁府了。”
那语调里分明带着几分戏谑,宁舒蕴几乎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剑眉微挑,黑眸里烧着暗火,唇角勾着抹痞笑。
这疯狗!
她咬了咬唇,强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热流。
“知道了。”她故作冷淡地应了声,指尖却不自觉地抚上颈侧那处隐秘的印记。
昨夜烛影摇曳时,那人非要将她按在妆台前,犬齿厮磨着细嫩的颈子,说什么“给大小姐盖个章,省得又被那些不长眼的惦记了去”。
她越是推拒,他反倒咬得愈发狠了,最后竟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烙下个殷红的印记。
今晨对镜梳妆时,那处痕迹仍艳得像朵红梅。她恼得将胭脂匣子都打翻了,最后不得不鬟取来最厚重的铅粉,一层层地敷上去。
偏生那印子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似的,稍一低头便要透出几分艳色来。
马车转过街角,宁府的朱漆大门已遥遥在望。
宁舒蕴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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