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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人实在眼熟,分明是左相府的管家。
那人见有人进来,当下便同大理寺少卿告辞。
被猝不及防的闯入书房,大理寺少卿面色不悦,偏偏这人还是自已的老母亲,只能将气撒到管家身上。
“你难道不知本官有客人吗?”大理寺少卿一边将老夫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一边厉声呵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个月的俸禄干脆别要了。”
老夫人拍了拍大理寺少卿的手,不赞同的说道:“不关他的事,是我急着要见你,他才会如此。”
母亲都这般说了,再怪罪便说不过去了,大理寺少卿更觉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折磨着他。
将管家赶下去,大理寺少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才发觉书房内竟然还有一人。
他坐在老夫人身旁,上下打量着姜亦依,沉声询问:“你是何人?”
老夫人看样子并不打算插手,姜亦依也不指望老夫人现在就帮她说话,她同大理寺少卿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大人,在下从荆州而来,前些时日荆州发生剖腹碎尸挖心一案,经调查发现与五年前婴孩碎尸案有关联,故而前来叨扰大人。”
饶是大理寺少卿浸染官场多年,乍一听闻五年前一案,依旧面色大变。
他本就掌管刑狱案件审理,虽说荆州与京城隔了不短的距离,却也听说了那件事。
当时他便觉得同五年前一案有所关联,故而这些天也在暗自重启那桩案件,但是年代久远,一时间案件毫无眉目。
他的视线落在姜亦依身上,虽然此人又瘦又黑,但是神情自若,全然不像一个普通的百姓,他双眸微眯:“你是什么人?”
姜亦依波澜不惊:“荆州的一个小仵作罢了。”
“仵作。”大理寺少卿沉吟片刻,定睛看向她,“一个仵作,居然能查到五年前本官府上遭遇过此事?恐怕不止于此吧?”
姜亦依眉心一动,她总不能直接将夙沧墨的身份爆出来,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大人,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荆州一案幕后之人直指京城,虽然两桩案件手法不同,但只要查到一点,便能判定是否是同一人所为。”
大理寺少卿对姜亦依的身份本就不太在意,如今听她提到重点,不由坐直身子,微微挑眉:“请讲。”
“荆州一案胎儿尽数被剖心。”姜亦依抬眸直视大理寺少卿,干脆利落道出目的,“在下只需开棺验尸,查看五年前的婴孩是否同样被剖心,便可得到结论。”
经姜亦依这般说,大理寺少卿顿悟,这些时日他的思绪杂乱,始终找不出切入点,却被一个小小的仵作看的明明白白。
只是开棺验尸一事……
大理寺少卿陷入沉思,尽管他常年审理案件,却依旧无法立刻下定决心,毕竟那是自已的孩儿。
倒是一直未曾开口讲话的老夫人,抬眸望向姜亦依,面色严肃:“五年过去,那孩子如今已成一具白骨,更何况找到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堆碎肉,即便当时真的是被剖心而亡,公子又当如何验明此事?”
闻言,大理寺少卿亦看向姜亦依,并非是他看不起人,而是京城内最年长的仵作都无法做到这一点,更别提这个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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