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大半夜,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李世民盯着肿成核桃一样的眼睛去上朝,毫无意外,早朝又是轻飘飘一句“细务委任太子”,然后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时间还早,阿难你去弘文馆给穆穆告一日的假,朕带太孙出去玩儿。”
“陛下,要不改日再出去?”
李世民揉着眉心,不解的问:“为什么?”
张阿难尴尬一笑:“陛下,您要不要……”
张阿难指了指一侧的镜子,这么一说,李世民想起了早起为什么没去上朝,觉得有些百无聊赖。
“那朕也不能就这么窝在甘露殿吧?”
张阿难想说是否将长孙无忌找来,可仔细一想,长孙无忌位列三公之一,又是东宫重臣,太子主持朝议,长孙无忌这会子忙的脚不沾地。
“要不,你去把穆穆给朕带过来?”
张阿难面露为难之色:“陛下,太孙上课,这个年纪正是要紧的时候。”
李世民细细一想,的确不能把李觉叫过来,本来好学的小家伙,要是被教的不好学了,那可是巨大的损失。
“辅机今日应该是挺忙的,找辅机也不现实。”
其他官员,心腹不少,但基本都在要职,都是一个“忙”字。
“你去把敬德叫过来,让他到西内苑等我。”
李世民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他已经许久没骑射了,实在想念的紧。
话说尉迟恭,看到皇帝肿着一双眼睛,瞬间明白了皇帝今天“圣躬违和”是什么意思。
“陛下,大唐对高句丽之战,首战高捷,您怎么还哭了?”
李世民尴尬一笑,他当然不好意思说,他是忧心自己倒下之后,李觉会被李承乾废了。
“喜极而泣你不知道吗?”
尉迟恭摇头,笑着回答皇帝:“陛下,您知道的,臣念书不多。”
李世民笑笑,不想纠结尉迟恭学问的话题:“朕叫你来,是让你陪我一起在狩猎。”
西内苑作为皇家园林,功能等同汉时的上林苑。
四月下旬,春末夏初,万物繁衍的季节,并不是狩猎的时候,不过进谏是言官的事情,尉迟恭不是言官,不管这事儿,至于言官会不会弹劾他,他也不在乎。
当年为了朝堂座位之争,尉迟恭曾经殴打李道宗,那时被皇帝警告过一次,事后程知节曾经提醒他:天下是李家的天下,李家的人,轮不到做臣子的人去指手画脚。
到了后来,随着阅历上去,尉迟恭逐渐明白,作为一个功臣,还是一个活得久的功臣,讨人嫌的话要少说,不要展现的那么老当益壮,什么事儿都想证明一下,自己比年轻人厉害。